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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曲(译注:HorstWesselLied,纳粹德国时期著名的进行曲,由突击队员霍斯特·威塞尔作词)算了?以此曲来搭配该死的绿色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不让乐队都穿上印有SS字样的黑色制服,甚至强拉一部份游客去毒气室呢━━这些不都是欧洲历史的一部份吗?安德黑暗自咒骂:这个该死的地方!任何人只要有些许的政治意识,就应该十分憎恶这些法西斯的象徵物才对,然而一般民众既失去对过往的记忆,也不了解任何政治经济史。安德黑很高兴他们选择了此地发表他们的政治声明,如此一来,也许能唤醒愚蠢的人们,让他们对现实世界有一点点的认识━━他纠正自己,是不完美的现实世界。他在艳阳底下,鄙视地看著欢乐的人群。
安德黑告诉自己:那里深受小孩子的喜爱,是最好的起事地点。目前就有一大群小孩正硬拉著父母过去那里,而其中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胸口别著一个有“特别愿望”字样的胸章,表示她可以有不必排队的优先权。从小女孩父母的穿著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荷兰人。小女孩似乎是癌症末期患者,所以在基金会的赞助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父母一起来看特洛尔和其他卡通人物。小女孩眼中闪耀著喜悦的光芒,工作人员也热情地招待她。
整座“世界乐园”就是建筑在中产阶级的这种多愁善感上;没错,“世界乐园”是发表政治宣言的最佳地点,绝对能吸引欧洲和全世界的目光焦点。
查维斯喝完了第一杯啤酒,现在他只能再喝一杯了,因为队上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部队在待命时,每个人最多只能喝两杯啤酒,更何况两杯的份量也够多了。另外,第二小队的所有队员都会回家与家人共进晚餐,这点的确是虹彩部队与众不同的地方。虹彩部队的所有成员都已成家,婚姻也都幸福美满,而且至少有一个小孩;这些队员在外面就像凶猛的老虎,但回到家后却像温驯的小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克拉克感到既吃惊又有趣,他怀疑这是否就是虹彩部队的特色。
珊蒂端出主菜,是一道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约翰站起来,拿著切肉刀准备分割牛肉,而佩琪则盯著这一大块牛肉,心里想到了狂牛症,不过还是决定相信妈妈应该有把牛肉完全烤熟━━她喜欢吃牛排,而且妈妈做的酱汁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医院里的情形如何?”珊蒂问当医生的女儿。
“只是例行的产科工作,最近几个星期以来都没有遇到棘手的病例,我倒有点希望能遇上像胎盘前置(placentaprevia)或胎盘剥离(placentaabrupta)这样的状况,看看我们的训练是否足够,不过━━”
“佩琪,这种事还是别发生的好。我在急诊室里看过太多了。那时候大家都慌成一团,如果医生没有全神贯注,瞬间就足以造成母子双亡的惨剧。”
“妈,你看过吗?”
“没有,不过我在威廉斯堡时,就曾亲眼目睹过两次差点酿成悲剧的例子。你记得欧康纳医生吗?”
“是个子瘦瘦高高的那个吗?”
“没错,”珊蒂点点头,“谢天谢地,还好第二次的时候刚好轮到他值班。当时驻院医生不在,吉米走进来接手;那时我几乎认为救不活了。”
“如果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话━━”
“即使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仍然紧张得不得了。没有突发状况才是好事;我在急诊室里看过太多了。”珊蒂·克拉克继续说道,“我喜欢宁静的晚上,这样我才有时间阅读。”
“这是经验之谈。”约翰·克拉克一边分肉,一边说道。
“我也赞成。”多明戈·查维斯附和道,一面抚摸著妻子的手,“小家伙还好吗?”
“现在正用脚踢得天翻地覆呢。”佩琪回答,一面抓起丈夫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是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每次丁只要感觉到佩琪子宫里的胎动,整个人就感动得不得了。
“小宝贝。”他轻声说道。
“嗯。”佩琪笑了。
“总之,我可不希望你生产时发生什么状况,”查维斯接著说,“我希望一切顺利平安。你生产就已经够我紧张了,我可不想昏倒。”
“什么!”佩琪大笑,“你会昏倒?突击队员也会昏倒?”
“女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的父亲坐下之后说,“我就曾经亲眼看到不少英雄好汉昏倒。”
“那绝对不是我,克拉克先生。”多明戈扬起眉毛声明。
“你们远比较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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