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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对波卜夫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他只要向警方指证恐怖份子,他们就会被逮捕并接受审判,然后像罪泛一样被囚禁起来;不过这样做根本无利可图。关进牢里的恐怖份子就像笼子里的老虎,只能不断地在铁栏杆后面来回踱步,等著吃五公斤的冷马肉;这副景象想必会十分有趣。波卜夫心想,如此一来,他只是诱饵而已。
这份工作的酬劳很优渥。像前两次一样,波卜夫只要再完成几件相同的任务就能收手,带著钱和伪造的身份证明文件远走高飞,从此销声匿迹。他可以躺在海滩上,一边喝著冷饮,一边欣赏穿著惹火泳装的辣妹,或者可以……?波卜夫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忍受无所事事的退休生活,所以一定会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也许可以去投资股票和债券,享受资本家的生活。不过,他转念一想,那种生活可能不适合他。不过,由于对于这次任务目的的一无所知,使他感到相当不安,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就无从评估可能曾遇上的风险。幸好波卜夫具有丰富的技术、经验和专业训练,否则当他的雇主要他把老虎(恐怖份子)放到猎人(警方)环伺的旷野里时,他可能会毫无概念、无所适从。不过没办法直接问出答案还是相当可惜,因为答案可能会很有趣。
旅馆柜台的电脑有助于精确、迅速地完成住房登记;只要旅客愈早住进旅馆,就能愈早进入“世界乐园”消费。胡安领取了房间的磁卡式钥匙,并向柜台的漂亮女服务生点头致谢,然后提起行李走向自己的房间,心中暗自庆幸此地并没有装设金属探测器。他走进宽敞的电梯上楼;五分钟后,胡安已经在房间里整理行李箱了。就在他快要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也听见有人在敲门。
“Bonjour(法语,早安的意思)。”是何内;他走进来坐在床边,伸了伸懒腰。“你准备好了吗?”他用西班牙语问道。
“Si(西班牙语,好了的意思)。”巴斯克人胡安回答道。胡安有一头金红色的头发,外表英俊潇洒,胡子修得很乾净,看起来不太像西班牙人;他既聪明又谨慎,虽然不曾被西班牙警方逮捕过,却也不是没有慷慨赴死的决心,像他就曾经干下两起汽车爆炸案和一起谋杀案。何内知道这次行动对胡安来说极具挑战性;也许他会紧张,不过他已经作好上场的心理准备了。何内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而且大部份都是在光天化日下杀人的勾当━━他走向目标,拿出消音手枪射杀对方,然后从容地离开现场;这招每次都很管用,毕竟路人并没有看到凶器,而且也绝不会怀疑一个在香榭丽舍大道上散步的行人。接下来他只需换上另一套衣服,观看电视新闻报导,就能知道成果如何。虽然“直接行动”的组织大量被法国警方破获,但并没有完全被消灭掉。被捕的同志对未落网的同志仍然寄予厚望,因此不管警方如何威胁利诱,他们都不曾供出或背叛其他同志━━也许这次行动能使警方释放部份同志,不过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要营救卡洛斯出狱。何内心想:要把卡洛斯从宋特监狱弄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站起来看著窗外通往“世界乐园”的车站,有许多小孩正等著上车━━他知道,即使是再无情的政府,有些事情也是无法坐视不管的。
隔著两栋大楼,尚·保罗也正看著同样的景色,想著同样的事情。他至今未婚,也不曾谈过恋爱,这让已经四十三岁的他感到相当遗憾,只好用政治的意识形态来填补;他相信自己的信念能为祖国、欧洲和全世界都带来一个理想的社会主义世界。但在他心中,有时也不免怀疑,这个梦想是遥不可及的。然而,尚·保罗和同伴都相信他们的目标和信仰是正确的,他们相信自己所选择的路;他们共同拥有一种旁人所无法理解的挫折感━━不过,总有一天其他人会了解的,他们终将看到社会主义为世界带来正义。现在他们这一群掌握历史意义的革命菁英份子,正要为众人开辟一条通往光明未来的道路……所以,他们不会重蹈野蛮落后的俄国人所犯的错误。尚·保罗凝视著在月台上等待火车进站的拥挤人群;他轻视他们,因为他们是无知的;甚至连儿童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人,因为他们只是被拿来当作政治声明的工具罢了。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了解世界运作的方式;他向自己保证,将来一定要实现理想。
麦克·丹尼斯将午餐带到室外吃,这是他在佛罗里达养成的习惯。他一面喝著西班牙红酒━━“世界乐园”的员工是被允许偶尔小酌一番的━━一面望著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想看看哪里特别拥挤;结果一无所获,因为“世界乐园”内的所有动线都是经过电脑规画和模拟的,所以人群不致于太过拥挤。
各项游乐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