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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看看左右无人,走到桌前慢慢展开了卷轴,想瞧一瞧画上的美人是谁。
这一打开,刁小四顿时浑身发汗寒毛倒竖,差点失手将卷轴掉到地上。
那画中一个美丽的宫装女子,看模样居然就是在蜀中荒坟不巧遇上的那个灌了自己一肚子冷气的女鬼!
再看画的左上角还写着两行诗句道:“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他还来不及看到底是哪个瘟人写的酸诗,就听门外有人道:“你认得她?”
刁小四一惊回头,只见杨广正负手伫立在书房外,身旁伴着公主小娘皮。
霎那间,刁小四醒悟到自己中了杨广父女的圈套。什么公主有事离开,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是,只是,但是杨广怎么晓得自己见过这女鬼?
刁小四脑筋飞转,双手收起卷轴高举过顶,叫道:“草民该死!”
杨广走入书房道:“不必惶恐,朕恕你无罪。你可知画上的女子是何人?”
刁小四恭恭敬敬将卷轴放回桌上,回答道:“莫非是陛下的一位故人?”
杨广不置可否,说道:“她是大陈炀帝的爱妃,张丽华。”
刁小四脑袋“嗡”地一声,真的蒙了,傻呆呆地望着杨广说不出话。
皇帝老儿开什么玩笑——老子居然跟二十年前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大陈皇帝宠妃张丽华亲过了?
他忍不住鸡皮疙瘩暴起道:“可她不是早死了么?”
杨广注视刁小四,徐徐道:“她没死,当日李渊处死的只是张丽华的一个替身。这些年,朕一直在找她!告诉朕,为何你方才看到画中人之时脸色剧变?”
刁小四手心里开始冒冷汗,脑海里不断飘过张丽华的绝世容颜,那眉目,那风情慢着,怎么好像跟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儿——
他全身颗颗暴起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炸开了花,想到上回乍遇杨广,这皇帝老儿盯着自己上下打量老半天,最后就说了两个字:“真像”!
刁小四倒吸一口冷气,可苍天作证自己跟这女鬼八杆子都打不着!可倘若直说没关系,瞧杨广的脸色十有**可能把自己推出去直接砍了。
死老头曾经说过: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所以需要谎话扯蛋。
他稳了稳心神,说道:“陛下料事如神,草民确实见过她!”
杨广的眸中迸绽出两簇难以言喻的神光,沉声道:“说下去!”
“说什么,怎么说?”刁小四大骂杨广王八蛋,难不成非要老子告诉你,我刨过她的坟?
可当时的荒诞遭遇,别说杨广,就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老老实实说出来有谁会信?可万一,杨广信了,偏偏他跟张丽华有过一腿,那自己的小命
念及与此刁小四横下一条心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豁出去了!”
他沉默须臾,拼命酝酿悲情,眼眶一红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面颊淌落下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要命时。
刁小四声音哽噎,深情凝视桌案上的卷轴道:“她她是草民的娘亲。”
杨广没有说话,金城公主却寒声道:“你敢再说一遍!”
打什么岔!刁小四心里大骂,脸上无限凄楚悲痛道:“她是我娘亲,可我一直不晓得我娘亲竟然是大陈皇妃。”
“娘啊,我苦命的娘啊——”他突然大叫一声扑倒在桌案上,双手死死抱住卷轴泪如雨下道:“你为什么要瞒着孩儿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爹到底是谁?”心里边想到自幼失孤,跟着不人不鬼的死老头吃苦受累坑蒙拐骗挖坟刨墓,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得越加伤心。
金城公主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些许,望向杨广问道:“父皇,可以了么?”
杨广十指握紧扶手,默默凝望哭得死去活来的刁小四,许久之后缓缓开口道:“你不知道父亲是谁,那是否晓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刁小四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人生即将有大事发生,可天下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他迟疑了会儿,泣不成声地将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十六年前十月二十一”杨广微扬起脸,双目半睁半闭仿佛在仔细回忆什么,自言自语道:“再往前十个月,就是我和李渊冒险偷渡长江,潜入大陈刺探军情的时候。我们两人在当地细作的接应下化名改姓去到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发现刁小四不知何时停下了哭声,正偷偷从胳膊里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