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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朵落入杯里,与宴者也不在意,连花带酒,一并咽下。
安平郡王只小饮三杯,便即托辞离座。靖善郡王倒是松了口气,笑道:“小王最是个爱热闹的,无如王兄素来管得紧。今日邀得几位俊彦来府,当纵怀畅饮,不负满园秋色。”座中五人听了,忙举杯相应。
五位客人年龄都不大,贾琮最小,敬陪未座。只是他一来心里就有些怪异:原来这另外四人中,倒有两个是他认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35
坐于郡王左手下方的前科进士、通政司典薄苏岳,正是贾琏大舅舅苏序的长子,也就是贾琏的亲表弟。按礼法而论,贾琮也须称一声表哥才是。
贾琮中了秀才之后,贾琏曾将他带去苏家,以子侄之礼拜见。贾琮年纪小,又是自己考上的,再加跟贾琏处得好,苏序倒也高看一眼,受了他的大礼,算是承认了有这么个外甥,又带他进后宅,见了夫人符氏并幼子苏峋、女儿苏岚。
与苏岳相对而坐的是韩远,贾琮前些日子还去赴过他的生辰宴。
苏岳之下的客人也是个青年,正在就读的国子监举监祝斌,其父祝颂现职户部右侍郎,正管着贾琏现下所在的度支司。
贾琮上手坐着的那位名叫彭辉,一袭青衫儒服,气度温润。年未弱冠,虽说满座中功名最低,但名师高弟,却无人敢小觑于他。家世清贫,幸而得遇当代大儒,苦学成才。
贾琮心中暗暗称赞,自己就算中了举,也不过仗着点小聪明罢了,人家这才叫本事。
方才两位郡王劝酒,彭辉虽也举杯,却丝毫不见少年人初见高位者常有的激动,说话间不卑不亢,表现得十分沉静。只看那深邃内敛的眼神,就知道是个心中自有理想,且意志坚定之人。给贾琮的感觉,有些象师父的一位俗世朋友,一位安于清贫,治学育人数十年的老教授。
互相说笑间,贾琮将各人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
按说这四个人里苏岳同他关系最近,实际上只是勉强拉扯着算亲戚罢了,要不是他这几年明里暗里帮衬着贾琏,苏家人眼中未必看得到他,正如探春之于王家一样。韩远虽有些来往,也不是一路人。至于祝斌,表面上嘻笑放诞,眼中却偶而会闪过一抹深沉,一看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不过用不着他花心思,回去提上一声就好,相信贾琏会把握住机会的。
倒是这个彭辉,贾琮越看越觉着顺眼。假使这几人中有人可以深交,必定是他。
苏岳正在吟咏新诗,另几人或微微点头,或轻击杯盏,皆是一派陶醉之状。待苏岳念完,郡王出言点评,又少不得附和一番。
这边厢几人谈笑风生,远处有两人立在花树丛中静静地看着这边,正是忠顺亲王阳越同安平郡王叔侄。
“皇侄看这几人如何?”
安平郡王阳景恭声应道:“王叔,侄儿觉得里面有两个看不透的。”
阳越轻笑:“小的那两个?”
“是。”阳景沉吟片刻,方道:“苏韩二人显是想上进的,但走的路子不同,苏岳更务实些。韩远大概想入清流,许是年轻气盛,略有些浮躁。至于祝斌,乍看去有些个惫懒不着调,实则胸中自出机杼,这等年纪倒也难得。”
“只这两个小些的……”阳景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只微微摇头。
阳越哼声道:“也未必看不透,无非是不打算往上走罢了!”
“范述范弘文是士林公推的一代学宗,昔年太上皇几番征召皆辞谢不受。彭辉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得意的一个,日后十之□□会传以衣钵,那做派更学了个十足十。至于那贾琮么……”阳越嘿嘿一笑,“你且瞧着,他必要当官的,只绝不会是大官。”
阳景微讶:“贾琮虽说年纪小些,言谈却也不俗,王叔莫非觉着不堪大用?”
“非也。”阳越大摇其头:“你没跟他打过交道,本王可是领教过。这小子看去没甚心机,不是个会生事的,其实最是计较,半点亏也不肯吃。本事虽有,偏偏懒得出奇,不压两下就不肯吐点东西出来。据本王看,只怕存了大隐于朝的心思。”
阳景听得皱了下眉:“他那点点年纪,就再聪明又能到哪里?若心里存了个‘隐’字,虽才华满腹却不肯勇于任事,皇兄怕也不喜。”
阳越哼笑:“你可小看他了。这贾琮年纪不大,其多智近乎天成,不然世上养牛的人家不知凡几,小儿手生痘疮也是寻常,怎地偏他瞧在眼里,又想到天花上头?这等大好的事情,换个人怕不早就哄嚷得满世界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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