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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终成不了“后”。舒祈洛如我当初预料的那般,拿昀漾和楚祕当初在嘉陵所为来说事定罪,幸好,当初得了媚门清尘的允诺,诸多种种后便也全化险为夷。
天权走了,回去了他该回的地方,那里有他思念和时时等待他的人。为我这个见面不多的师妹,他的确做的够多,甚至差点付出了性命,够了。然,这个师兄临走还不忘将玉衡留下,虽不排除有他的私心,却是真心想让玉衡照顾我、护我周全,至少等到楚祕平安回来。
我知道,朝廷上下、市井内外,甚至包括离去的天权、留下的玉衡,无不认为楚祕已再无归来的可能。但深信他尚在人世的人也有的,譬如一刻不停地寻找他下落的侍琴侍剑,譬如虽然带伤却从不言放弃寻找的残余司卫军,譬如整日翘首以盼、有时也随侍琴侍剑出去寻找的侍画,譬如……每日去楚祕到过的地方静静思念的我。
我一直告诉自己,楚祕只是受了伤,很重很重的伤,加上沙尘暴的突袭,所以他没有力气回来了。说不定他被风沙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他才回不来了。
荒凉的城头出现一抹身影,雪衣黑发。我的心一颤,紧紧望着那白影再不动作,我知道他也在凝望着我,同我一样目不转睛,一如之前一个多月的日子一样。不是别人,那人是昀漾。
那日醒来,我心沉沉了无生气,床前围绕着玉衡、天权、谦、侍画等人。弥说,我的身体已不再属于我一个人,已经有新的生命在我腹中孕育。两个月的身孕,孩子的父亲只会是楚祕。那一刻,所有人都呆愣了,有惊喜的,有剧痛的。我看见,虚弱的昀漾隐在了那一群人后,沉痛地闭上了双眸……
即使不说,我们彼此都深深明白,楚祕已化为一条深深的鸿沟横跨在我与他之间,再也无法逾越。楚祕也成了一道深刻无法磨灭的伤,烙在了我的心尖,烙上了我的灵魂。
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
他深深明白,要让一个人完全属于另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和我就是再亲密也无法融为一体。
终究,我是舒云沁,他是舒昀漾。
即使身体如此接近的刹那,亦看不到永远。也许,根本就没有永远。
不知何时,昀漾来到了我的身前,浑身笼罩在哀愁和忧伤气息中的他,依旧温柔爱怜地看着我,只轻轻道了一句,“沁儿,如果我们根本没有血缘,不是姐弟呢?”
刹那间,我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天地旋转,许久之后内心才平静了些,才感觉到脸上冰凉冰凉的,我如何不知道,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然流泪。昀漾的指腹抚上了我的脸,轻轻柔柔的,动作分外细腻小心。我深深地望着他的眉、他的眼,泪眼婆娑,终是不能留给他美丽难忘的一笑。
爱到极致的无奈,是两个人共同的悲哀,于是搁浅险滩动弹不得。清醒的孤单里是海市蜃楼一样的境地,斗转星移间迷失在炎凉的烟火人世。寻不着旧路,再没有归途……
铺开宣纸,呆呆地看着一行行熟悉的词句,其上有许多泛黄的圆斑遍布,也有许多字迹已然散开模糊。自那以后,我每天必会将楚祕的闺情诗写上几遍,默记几遍,不知是单纯地思念作诗之人,还是强逼着自己回忆他的点滴充实思想,生怕一不留神想了旁人忘了他。
楚祕说过,那诗未完。的确。
提笔在宣纸上落下几行字,轻轻地抚摸自己尚不明显的小腹,走离桌边去打开了一扇窗,任冬季的寒风迎面扑来,吹散了屋内桌上的纸张。这寒风是冷的,可再冷也冷不多自己如今的心。
终于明白,最忧伤,伤的不是相遇,而是错身之后永远无法回头!
我身后的宣纸依旧在纷飞散落,有一张的笔墨尚未干,其上写道:
“愁见街前,还是说归程。临上马时期后会,待梅绽,月初生。——和凝”
沙海深处是谁的容颜,尘封了生命深深的思恋
红枫依旧飘落纷繁似从前,倚树独醉梦中谈笑昔年。
以血为缘相离莫相忘,爱恋最深天涯两相望
爱为媒,不思量,自难忘,浊酒一杯慰情殇。
离歌飘散在城楼之巅,雪光染透紫魂泪落无言
春风不尽留不住紫衣一片,万千垂柳中琴声幽怨。
寂静的荒原,嗟叹的岁月,天涯望断伊人独不见
千里的跋涉,来不及的告别,未说出口的依恋,没有归途的爱恋,极光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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