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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了些神采,转而向莫白跑去,怀里抱着几块干粮和肉干回到陈九跟前,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陈九对他这种毫不掩饰的借花献佛举动很是啼笑皆非,抬头向莫白示意致谢,才拿起一块干粮和着水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莫白坐在不远处一块圆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小子一副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啃着肉干,脸色被摇曳的火光照得阴晴不定。直到他们两人吃完,小哑巴开始用食物碎末逗弄地上的蚂蚁,他站起身走近一把抱起了陈九,低头对玩地正欢的小哑巴说:“别走远了,累了就回车上去睡。”
小哑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已经明白了,莫白这才掉头带着陈九离开。来到泉水边上,他解下陈九的裤子查看,才发现好不容易结痂褪去后的新肤过于幼嫩、经不起车马颠簸都磨破了又渗出了血水,更别提那些愈加恶化的旧创口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一面小心地擦拭着糜烂之处,一面低声问道:“疼吗?怎么也不说?”陈九听他的语气比往常的淡漠多了一些责怪严厉,心里却是一甜,连忙答道:“还好,不疼……”莫白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帮他清洗、上药,完了后再将他抱回火堆边上。
小哑巴趴在先前莫白坐着的那块圆石上,似乎已经睡熟了。莫白放下陈九,爬进车厢铺好被褥,这才将两人抱进去安顿好,自己拿了块毛毯枕在圆石上露宿在火堆边,不时添块柴火什么的。陈九用力撑起上身,掀开帘子对莫白说道:“白大哥,外面夜露重,还是进来挤挤吧。”
莫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动都没动,陈九怕再大声会吵醒小哑巴,还是放下了布帘躺了回去。莫白这才转过身平躺着,抬头看着浩瀚的星空,茫然出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车里的两个人被一股浓郁的烧烤香味勾起了馋虫、赶跑了瞌睡虫。小哑巴首先挣脱了陈九的怀抱跳下车去,看见莫白正忙着翻烤数串野味,欢呼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冲上前去。莫白挡住他伸出的小爪子,拖到一边先用汗巾擦了脸,这才拿起一串烤地差不多的山蛙塞到他手里。
陈九也试着爬下车去,为了避免牵动伤口,动作十分涩缓,一只脚还没碰到地上,整个人忽地悬空起来,被安放在不知何时整好的褥子上。“坐着,别动。”莫白丢下几个字,转身将水罐和盐瓶放到他面前,又过了片刻送来几串烤好的山蛙和鱼,整个车厢内都香气四溢。
陈九接过后心下一动,叫住了急切离去的莫白:“白大哥!”莫白的背影顿了一顿,陈九心中涌上的诸多疑问和话语忽然像是被堵住了,最终化成了嗫嚅的几个字“谢谢你……”莫白肩膀微微一耸,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三人吃完后收拾一下行装、架上马匹出发了。陈九发现车速明显比昨日缓慢了许多,自然也平缓了许多。他从不时被风吹起的车帘缝隙中,看着正在赶车的莫白宽厚的背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哑巴年纪还小,终究耐不住旅途寂寞,何况早已睡了个大饱、十足的精神头儿,在车厢内缠着陈九玩耍。陈九苦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不知拿什么逗他才好,闷得小哑巴在车厢里直打转转。不久他便想出了随着车体颠簸的节奏蹦跳来解闷的游戏,兀自玩得欢快。
陈九见车厢震的厉害,出声道:“小哑巴,别跳了。坐过来,哥哥讲故事给你听吧。”小哑巴一听,转身一纵就往他怀里扑去,他反应不及立刻伸手去接,左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惹得他叫出声来,“哎呀——”
“吁——”莫白停下了马,翻身进入车厢,脸上略带愠色,问道:“闹什么?……”恰看见陈九搭在小哑巴背上的左手小指鲜血如注,急忙上前一把抓起仔细查看,原来是过长的指甲遇到正面冲撞折断了。
陈九见莫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连忙解释道:“小时候村里来过一个算命的,说我小指不过关(就是指小指的长度没有过无名指第二个关节),注定孤苦无依,这才开始留的……都十多年了……”农家妇女大多因为劳作辛苦,都几乎无人留指甲,更何况一个男儿?!
陈九真不希望白把他当作不事生产的男娼,虽说他的确也没耕过几块地……他悄悄瞥了眼莫白的脸色,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信他的那番说辞。只见白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断甲修好。
陈九在一边看着,终于忍不住问道:“白大哥,你对人,都那么好吗?”终究得不到一句应答。“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我好怕……”莫白最后吸吮了一下残血,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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