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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欧郑重点头,付理也嗯了一声,陆云无法,只得掏出钥匙朝密室的一个角落走去。角落的木板看起来和其他的有细微的不同,陆云弯下腰,将钥匙插进了木板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孔里。咔嚓一声,木板的一边立刻翘了起来。&ldo;哎……就是这里了,下去吧。&rdo;那木板看着不大,没想到掀起来居然还很沉。三个人合力搬开,刚把板子挪到一边,里头就窜出一股沉闷刺鼻的怪异味道。&ldo;这是……血气?!&rdo;三人皆是一惊。木板下是一条长长的石阶,看不到尽头,又有这么一股血腥气冲上来,实在是阴森森的,有点吓人。&ldo;真……真的要进去?&rdo;陆云脸色发白,鼻梁上的眼镜都吓歪了。罗欧倒是不怕,只是担心里头真有什么危险,伤到付理和陆云就不好了,便说道:&ldo;我先下去看看,你们……&rdo;话没说完,付理当先就走了下去。罗欧、陆云:&ldo;……&rdo;罗欧赶紧跟上,陆云哆哆嗦嗦地,用了吃奶的劲儿才逼着自己迈进去了一步。三人的脚步声在密室里头清晰地回荡着,隐隐有阴风从身边嗖嗖飘过,陆云都想哭了,奈何身前两人步伐坚定,面容一个比一个冷酷,他也只能苦逼兮兮地跟着,默默祈祷自己一会儿还能出去见到太阳。走了大概五分钟,石阶终于到底了。这地下室幽深得可怕,少说也挖通了地底一百米的深度。什么收藏品,要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罗欧紧绷着神经,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陆云是早就要吓尿了,唯独付理一人神情平静,目光却复杂,越是接近,脚步就越是沉重。等终于走到一扇门前,其他两人的警戒心已然到了最高点,付理向前一步,刚要推门,罗欧立刻走上来,把他挡在身后,然后抬起一脚,咣当一下直接把门踹开了。陆云:&ldo;……&rdo;陆云简直欲哭无泪:&ldo;这门也是收藏品啊,你这么粗鲁,踹、踹坏了怎么办呀!&rdo;罗欧积蓄起来的气势顿时就有点萎,这陆馆长也忒尽忠职守了,都要尿裤子了还关心一扇破门,感动中国啊。陆云红着眼睛摸了摸被罗欧踹了一脚的门,心疼地用衣袖擦干净了上面的脚印,又郑重地对着吱吱呀呀的门缝拜了三拜,才回过头哆哆嗦嗦地说:&ldo;继、继续前进吧……&rdo;罗欧:&ldo;……&rdo;就像是曲径通幽似的,几人刚刚踏进玄关,眼前一下就开阔起来:房间里头布置得非常精致,每一件家具摆放的位置都一丝不苟,乍一眼看过去并不打眼,然而陆云一进门就瞪大了眼睛,连连惊呼:&ldo;天啊,这个木椅!这不是明末的那几张黄花梨圈椅……这这!云龙纹象耳瓶的青花瓷!天啊!这东西拍卖行都找不到啊!这……这是……紫檀掐丝珐琅四季花卉屏风……黄花梨雕螭龙纹方台……天啊!天啊!我的天啊!&rdo;陆云已经除了天啊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了。罗欧是完全不懂,只觉得新奇,左摸摸右碰碰,觉得这些东西倍感亲切,摸上那么一下都觉得分外开心。他看桌上摆着一个双鹰振翅的木雕,下面还刻了一行小字,低头细看却发现是繁体字,便回头喊道:&ldo;付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字啊?&rdo;然而男人并不理他,直挺挺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ldo;付理?&rdo;罗欧愣了一愣,过去走到他面前,却是一惊。那人就那么定定地站着,双目剧烈颤抖着,眼里似乎有水光,里头盛满了他看不懂、不知道是不是该称之为悲伤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似的。&ldo;付……付理?&rdo;罗欧要伸手拉他,付理却率先动了,脚步踉跄了一下,眼角的水渍险些就要跌落下来。罗欧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张雕刻着凤凰图案的双人木床,安安静静地摆放在房间的一角。精细而流畅的纹理,铺满了整面的床榻,凤凰的羽翼穿梭在绵延不尽的祥云中,延展在身后的赤红色尾羽华贵而绚丽,仰头啼鸣的空中之王,缭绕着一身灿亮火焰,在迷雾般的流云之中肆意翱翔,那姿态栩栩如生,顾盼生姿,只这么看上一眼,便知当年的雕刻者用了多少的心思,一笔一画间,倾注了多少的心血。‐‐而那曾是他送给他的,最后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