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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危、好不辛苦
精美的食物吃在嘴里,简直味同嚼蜡,过不多久,德妃就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场了。失去了对手,宜妃顿时也安静下来,索然无味地吃了两口,环目四顾,却发现周围的嫔妃们,惠妃等人要不就年纪稍大,要不就低调淡然,身份够的受宠程度不及她,受宠的身份又不及她,这些人平日就素是眼光毒辣的,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又怎会逞强斗能去跟她争执?更有甚者,她平日受宠,难免就有些恃宠生骄,得罪了些人,此时存心要看她笑话,眼神里就流露出蔑视,看得她满心的憋闷,有气发不出。坐了一会儿,她便索性也称病离席,躲了出去。
这两尊大佛一走,席上的气氛这才松泛了许多。惠妃连同贵妃相视一笑,大度地招呼起了一众福晋命妇们,倒颇有些翻身当家作主的味道。晴鸢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然而这一番波折下来,她是真的累了,倒也实在没那个精力去在意。
一杯杯醇酿下肚,席间渐渐热闹起来,人们迎合着康熙帝的心情,真真假假都有些喝高了,行为举止也慢慢放开来,倒像是方才的那番龌龊从未发生过一样。觥筹交错,莺声燕语,热闹的情景看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眼里,便是一番盛世平和的景象。
琪歆也渐渐放开来,脸上有了笑容,开始上蹿下跳起来。活泼爽朗的八福晋又回来了,自然在这席间掀起一阵阵笑声,连带着晴鸢都放松了许多,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她看了看一旁的伊尔根觉罗氏,身为大福晋,她是她们妯娌之间资历最老的,自然见识也最多,因此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大嫂,方才说到选秀的时候,怎么大家伙儿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看啊?”她凑过脑袋去,轻声问道。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看她,显然被勾起了心事,笑容中难免就带了点勉强,笑着说道:“这事儿,关系到皇阿玛对后宫的宠信,每次选秀,总有些人上位、有些人失宠,自然心情会有不同。况且……”她忽然欲言又止。
前面说的这些,不用她说晴鸢也知道,偏偏就是后面这个“况且”,她直觉感到跟自己有关,伊尔根觉罗氏恰恰又不说了,不由令她生出了一丝焦急。
“况且什么?”她追问道,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笑得天真,“弟媳资历尚浅,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还望大嫂多多指点。”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说,只是这话说出来,难免就有了挑拨的嫌疑……罢了罢了,咱们妯娌之间情分毕竟不同,我就对你说了吧,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别事到临头了弄得措手不及。”她顿了一下,看了看晴鸢陡然间似乎紧张了三分的神色,顿时心情似乎好了三分,这才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别忘了,三年一度的选秀,除了选出秀女充盈后宫以外,还有着为皇室宗亲挑选后宅的作用啊”
说完了这话,她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再不开口说一个字。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却如同炸雷一样在晴鸢的耳边轰响,乃至这个一贯淡然无争的四福晋都有了一阵子的愣怔。
是啊,怎么就忘了呢?每次选出来的秀女,皇帝看上的可以入宫,皇帝没看上的还会选出一批来赏给皇室宗亲,尤其是皇子们,更是重点照顾的对象。
一想到过不多久也许就会有娇媚可人的陌生女子入住四贝勒府,虽然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哪里又真的那么容易放开?一时间,她的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一股难言的滋味在心头,方才随着德妃和宜妃的离席而消散的心头重压,似乎又换了种方式重新压了回来。
她这厢陷入了沉寂,伊尔根觉罗氏又何尝好受?她成亲得早,前些年的选秀也曾经赏赐过秀女给胤眩���浅⒐�渲凶涛兜摹H欢�庵质虑槎运�抢此担��私邮芤酝饷挥斜鸬陌旆ǎ�挠胁桓视秩绾危克�侵站坎皇悄茏骶龆ǖ娜恕�
看着晴鸢的样子,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别想那么多了,这都是命就连德妃娘娘那么尊贵的人都无法阻止,咱们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逆来顺受罢了。我曾经也烦恼过,可现在看开了,倒也好了,不管怎么样,咱们是嫡福晋,这身份是无法改变的,就算再多的女人来了又如何?终究无法动摇我们的地位。”
晴鸢勉强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嘶哑着声音说道:“大嫂说的是。”然而话虽这么说,伊尔根觉罗氏口口声声看开了,她真的就能够不在意么?若是不在意,她眼中的忧愁和悲哀从何而来?
晴鸢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