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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收好,回过视线望殿中正坐的四人,“上谷一役,我军未能重创胡人,却自损重大。眼下上谷边防薄,兵马乱,我想从三位之中选一将,任上谷都尉,辅助太守重振边亭军力,但想不好请哪位去。”
他环顾三人顿了顿:“子夫有新孕在身,我想卫青和去病最好留下,可以时时得知她的消息;小火呢,离开长安这么久,我也希望你多住一段时日,缓解乡愁。”
治焯这才明白,刘彻在他们面前说起废后陈氏,也许是有立新后的打算。因为这个打算,一是想借卫青和霍去病之口,警醒卫子夫将来不要重蹈陈氏覆辙;二来,刘彻重启用了他,也趁此机提醒他与刘彻之间,算是“再建信义”。既然双方都感到再建“不易”,自然更禁不起再打破。
这几年来,刘彻作为君,心思一日比一日成熟老辣。
可听闻朝中人说,西南夷郡县路桥要建三年,关靖此去已是第二年。本来将领无任命,他可以主动请命去西南,查看内陆新边亭的筹建境况,如今若要远赴上谷,这一去,就更不知何时能见到他。
“陛下,以臣看来,”治焯视线转向发声的公孙弘,见他目不斜视,像是在为国事深思熟虑,“数日前陛下不是接到密报么?十年前奉您之命前往西域出使的张子文,终于逃脱匈奴藩篱,往大宛去了。臣思虑张大人身边,所剩护军不多,归途定也困难重重。何不请左军将军率兵士,扮作使臣秘密前去接应?”
“哈哈……”治焯一顿,尚不及表态,刘彻便大笑对公孙弘道,“左内史顾虑宽宏,不过我想,事有轻重缓急。张骞为使臣,能言善道,尚在经过匈奴之境时,无以脱身总十年;若治焯也同遭此运,且不说上谷边亭之防因此要多等十年,万一治焯他有去无回,朕岂不痛失爱将?”
众人一听,大抵明白上谷都尉之位,刘彻已经做了决定。
治焯笑了笑,道:“陛下若不嫌,臣愿赴上谷。”
“善!”刘彻脸上浮起畅快的笑意,命宦官拟诏,“今日起,小火,你可就是俸比二千石的高位了。请你一定要为朕,将上谷边防事理好,决不可再不堪一击!”
治焯俯身受诏,接过印信的那一刻,他想,也罢,即便不可近日相见,好歹他总算有了一郡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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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邸宅准备行囊,柯袤默默跟着他,多次欲言又止。
治焯失笑:“柯公子想问什么就问来!”
柯袤神色严肃,踌躇半晌才道:“主人前日费尽心机,让公孙秋兰平复心结。可今日,若非人主早已决意,差点又被公孙大人摆了一道。”
治焯摇摇头:“你不明白,秋兰恐怕早已乏了,只不过干脆罢休心中不甘而已。昨日我到左内史府上,他开口便说她在等我,想来前几年她不见踪影,而今出现在长安,就是在等这一日罢!”
柯袤沉吟片刻,问:“既然如此,公孙大人为何还不肯收手?”
治焯若有所思道:“朝中靠揣摩人主之意,不断攀升高位之人还少么?就算最初是公孙秋兰让他下了第一步棋,而今他却因为每落一子,便圈下人主更大的器重,难免收不了手了。公孙大人这几年来默默做了多少事,虽招招不致命,但让人生离,也实在不好过。人活一世有几年呢?”他叹口气,“他年事高,犯不上与他计较。可是,我二人之别能被他三言两语实现,也不完全是他的力气……”
他话未说完,柯袤却露出听懂了的神情。
“既如此,主人今后如何打算?”
二人走向后院,治焯望了望庭院中又是盎然生机的繁花绿树,再看了一眼远处角落里,独立春寒之中的三省室。
“其实无论位多高权多重,一个人真正需要的,无非也就是一处三省室这样的地方罢了。”
一间小舍,舍内有基本生活所需,此外,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挂心的人。
无论舍外天地有多大,人有多熙攘,只要回到自己的那方小舍,推开门,看到那个人,就看到一片完满的净土。
治焯沉浸遐思,柯袤察言观色道:“主人所言,跟当初田汀��档模��幌嚆!!�
治焯回过头:“是么?”
“田汀�担��胍�街粮叩悖�╊�煜拢�奕俗璧彩酉摺!�
治焯笑了笑,说:“我就望三省室不再像如今这般空落。但愿公孙季之类的人,莫再连片小舍也要挡我罢了。”他回转身,“说到此事,我倒想起来,柯公子投奔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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