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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结阵拦截,不让他们冲出阵去。
这支鹰军的统领出自云氏一族,名叫云汀。他跟着宁觉非耳濡目染,已颇学了几分神髓,这时审时度势,已知不能冒险,便率队返身,向阵中心杀去。经过一阵浴血奋战,他们终于重新冲上了险峰青枫岭。
与此同时,那拥已再次趁乱潜出,翻山越岭,到燕屏关外报信去了。
第一部 北蓟篇 第六十五章
那拥翻山越岭,走得再快,也不及快马跑平地。他还没到燕屏关外,澹台牧就已经知晓了弟弟的死讯。
按南楚惯例,被诛杀的敌方统帅都要“传首九边”,以振奋军心,威慑敌胆,这第一站,自然便是燕北七郡。
游玄之似是故意要激怒澹台牧,以使南北双方用战俘交换被困将士的和谈破裂,因而指示荆无双和游虎,要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一大胜。
当澹台德沁的首级被一根竹竿高高挑起在燕屏关的城楼上时,澹台牧再也无心谈判下去。他仰望着弟弟的头颅,不由得热泪盈眶,旋即下令,三十万大军猛攻燕北七郡。
自此,南北再无谈判的可能,只有决战一途了。
澹台德沁阵亡的消息和澹台牧要求立即调兵增援的旨意同时到达蓟都。云深立即从宫中出来,快马赶到神威将军府。
宁觉非一听,顿时大惑不解。
南楚此举真是鲁莽得令人难以置信,倒像是自寻死路。按理说,一个国家的军事都是为政治服务的,可南楚的军事行动与政治策略却似乎是背道而驰,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云深对此却很是清楚明白:“因为他们指挥军事行动的是一派人,而制定政治策略的又是另一派人,两派争斗激烈,所以才会有此南辕北辙之举。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宁觉非想了想,便道:“好吧,我准备一下,明日就走。”
云深却吓了一跳:“你想去哪儿?”
“当然是去前线。”宁觉非平静地说,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现在,鲜于将军正在镇守西部边关,那是不能轻易离开的。朝中已无大将,只能我去了。”
云深却频频摇头:“不行,你的病还没痊愈,现在身子仍是不成,怎么有力气千里奔波?更别说在战场上厮杀了。”
宁觉非却非常镇定沉着:“国家兴亡与个人安危比起来,孰轻孰重?我自己觉得行,那就一定行。”
云深十分感动,热血上涌,不由得说道:“觉非,我跟你一起去。”
“你?”宁觉非看着他,微笑着摇头。“不行,你不是干这个的料。咱们还是人尽其才,各行其是的好。”
云深也承认他说得对,略略想了想,关切地道:“那个平夷万全阵,果然十分厉害,我父亲曾经有过一些记载,我这几年来也致力于研究破阵之法,总算是略有小成。我这就写给你,你熟悉一下,然后再去。”
宁觉非想起当日在飞狐口外荆无双摆下的那个大阵,如果配合地势,确实威力无比,要破之必须有特定的方法才行,于是点了点头:“好。”
宁觉非叫人弄来了一大堆土,在院中推起了沙盘。云深从所未见,颇觉新奇,却见山岭沟壑道路河流均是一目了然,顿觉眼界大开,不断点头。
等把地形堆好,宁觉非凭着记忆,用小石子当作兵人,将荆无双当日在平原上结成的平夷万全阵摆了出来。
云深看了一会儿,根据他掌握的燧城地区的地貌特征,改变了沙盘上的几处地形,然后据此将那个大阵做了一些改动。看了一会儿,他道:“我想,燧城那边的南楚阵式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了,不会有多大差异。”
“好。”宁觉非认真地在沙盘四周转动,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这个大阵,忽然问道:“我们在燧城那边被围困的人还剩下多少?”
“不到六万。”云深沉痛地道。“大部分都是你训练出来的人马,重甲骑兵折了很多。”
“嗯。”宁觉非点了点头,想着那些曾与他朝夕相处的士兵如今已战死沙场,心中也自难过,但他本已有多年的铁血生涯,还不似云深那么哀痛,出神了片刻之后,便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既然当了兵,上了战场,刀枪无眼,总有死伤。”
云深听到“将军难免阵上亡”,忽然心神恍惚,似乎看到宁觉非的头颅也像澹台德沁那样,被高高挑起,悬于关门之上,顿时心痛如绞,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肩头:“觉非,你不能死。”
宁觉非听他声音有异,又急又慌,不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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