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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寨中大开筵席,就如过年一般热闹。
男人们豪爽地与他喝酒,女人们七嘴八舌地问他这两个月到哪儿去了,孩子们在地上打打闹闹,围着他坐着的桌子转圈,老人们慈祥地问长问短,从身子骨到亲事,问得十分琐碎。宁觉非很耐心地微笑着,一一作答,身子很好,亲事不急……
忽然,那个叫毛毛的才十二岁的男孩子天真地问道:“宁叔叔,你怎么会在北蓟呢?他们是坏蛋呀,他们杀了我们好多人呢。”
顿时,整个大厅静了下来,人人都看着他,似是都有此疑惑。
宁觉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颇有些头疼。
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巴巴地要听他说话。
宁觉非想了半天才道:“我以前没去过那里,只是想去瞧瞧,看看风景。”
“哦。”孩子们便接受了这个解释,却又有了新问题。“那你是南楚人,他们怎么没有杀你?”
宁觉非一愣,更加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虎子才九岁,仰着头很认真地问他:“我奶奶说北蓟人都是吃人恶魔,宁叔叔,他们怎么没吃你?”
宁觉非知道寨中有不少人的亲人是死于北蓟的刀兵之下,一时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得呷了口茶,轻声道:“他们也是人,他们不吃人的。”
孩子们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便满意地接着玩了起来。
然而,大人们的眼光却不一样。旁边的一位大婶问他:“觉非,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宁觉非转头对她一笑:“李婶,我要去临淄。”
“哦。”大家听他是去都城,并不是再往北蓟,倒是都没有意见,只是连声说。“以后一定要常来看看。”
气氛这才重新热闹起来。
宁觉非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已是意兴阑珊。
本来他打算在山上住一夜的,这时却吃完了饭便坚持着下了山,赶回了燕屏关。
这一晚,他住在荆无双的将军府,却推说疲倦,早早地便单独睡下了。
次日一早,荆无双去相送北蓟使团,宁觉非也骑着马与他一齐到了城的南门。
云深见了他,笑着问道:“觉非,睡得好吗?”
宁觉非微笑着点头:“很好。”
云深一笑:“那就走吧。”
淳于朝却上下打量了宁觉非一眼,不解地问道:“云大人,这位先生看形貌当是我南楚人,难道也是贵国使团中的成员吗?”
云深对他解释道:“他是我国今年的金章勇士宁觉非,也是我的朋友,虽不是使团成员,却是要陪我去临淄的。”
淳于朝温文尔雅地看向宁觉非,笑道:“原来竟是当日助我南楚大军在剑门关驱敌的宁壮士,欢迎你回来。”
宁觉非看他们笑里藏刀地舌战,自己并不打算加入,闻言只是微一躬身,礼貌地道:“王爷言重了,宁某不过是一介草民,怎当得起王爷欢迎?”
淳于朝却好脾气地笑道:“宁先生一进国门,便不是草民了,乃是我南楚的贵人。”
“本就不是什么草民,觉非生性谦和而已。”云深在一边也是温和地笑着。“他是我北蓟的金章勇士,身份贵重,声名远扬,哪里是草民?”
淳于朝恍然大悟:“哦,原来贵国今年的金章勇士,竟是被我南楚之人夺得,真是可喜可贺。”
云深笑容可掬地道:“是啊,这说明我国皇帝贤明,引得四海来归,实是可喜可贺。”
淳于朝啧啧称道:“云大人高瞻远瞩,强词夺理,令人钦佩。”
云深连连赞叹:“醇王爷深谋远虑,巧言令色,让人叹服。”
……
两人面带笑容,却是唇枪舌箭,偏又面不改色,一点也不气恼,都显得很有气度。
宁觉非见他们都拿自己说事,偏偏自己还不好解释,而且人家两国高官举行“高峰论坛”,自己这一介草民还真是不便插言,便索性一言不发,面带微笑地洗耳恭听。
淳于朝抬头看了看天色,对云深客气地道:“云大人,那我们这就上路吧。”
“好。”云深点头。“醇王爷,请。”
两人便策马同行,一齐出关。
宁觉非跟在他们身后,正要出去,荆无双却叫道:“贤弟,你要多保重。”
宁觉非对他一拱手:“大哥放心,你也多保重。”
荆无双满脸忧虑,立马城门,目送着他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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