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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不重要，甚至乌姆里奇的冷嘲热讽也没有令哈利难受。斯内普的那一句简短的话，那显而易见的讥讽表情、那不屑一顾的目光，如同冰刃一般狠狠扎入哈利的心中，仿佛光是挤压割裂血管带来的疼痛还构不成折磨，还要用冰冷冻结一般。

哈利翠色的眼眸瞬间一暗，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斯内普教授还真是了不起啊。”

少年明显上扬的语调中是毫不掩饰的反讽，斯内普藏进袖子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脸上却还是那副严肃漠然的样子。

他勾起了嘴角，尖锐地讽刺道，“怎么，三强争霸赛的英雄无法拯救你心爱的校长了，于是自暴自弃了吗？”

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气，拉住想要冲上去理论的罗杰，轻轻地笑了，“我的确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哈利不再看斯内普，而是把脸朝向邓布利多，“教授，对不起。”

“哈利，”邓布利多洒脱地一笑，碧蓝的眼眸里没有一丝阴郁，“你尽力了。我只是暂时离开罢了，我相信霍格沃兹会做出正确地选择。”

邓布利多朝斯内普别有深意地一笑，直接掠过福吉和乌姆里奇，走到礼堂的正前方，“霍格沃兹的同学们，”邓布利多施了个声音洪亮咒，接着说道，“我将离开一段时间。接下去的日子，我希望大家继续热爱、维护霍格沃兹。我也希望霍格沃兹能在接下去的三强争霸中取得自豪的成绩。”邓布利多说完，摘下眼镜用手指掠过微微湿润的眼眶，也不去拿福吉一直举着的那张文件，径自走出了大礼堂。

哈利望着邓布利多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潇洒从容，却也是说不出的沉重无奈。

麦格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般，脸上依旧是平日里严肃认真的样子，可是镜片下的眼眶有些红肿。和邓布利多一样，麦格给了哈利一个宽慰的眼神，从座位上站起身，绕过乌姆里奇跟在邓布利多后面走出了礼堂。

见大势已定，学生们纷纷散去。剩余的教师们也没有人上去和霍格沃兹的代理校长打招呼，各自离开了。

被集体忽视了的乌姆里奇沉了沉脸色，看见卡卡洛夫仍旧待在原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便又收敛了怒气朝卡卡洛夫走去。卡卡洛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斯内普，便挽着乌姆里奇走开了。

马克西姆夫人和福吉去庞弗雷夫人那边找夏？张问话了，罗杰不放心便跟去了。哈利原本也要一同前往，可是看见斯内普那淡漠的表情，他的脚下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再难以挪开。

“为什么……”哈利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将波涌的情绪掩饰在了冷静淡然的面具之下。

“你那晚的话提醒了我。”隔着半米的距离，斯内普和哈利眼神相接，“我们原本就该是敌人。”

哈利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原来自自己口中说出分手不是什么难事，而眼见着男人好不容易给予自己的温柔被冷酷地收回，才是最难以承受的。

“西弗、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哈利缓缓呼唤道，一个称呼比一个称呼要疏离，好像通过这种方式，两人的位置又被放回了初见的时候。

斯内普的眼眸如子夜般漆黑深谙，目光明明是冰冷的，却一直胶着在哈利的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

那是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内。

火焰般色泽的福克斯用喙梳理着鲜艳的羽毛，邓布利多正享受着一块黑森林蛋糕。

哈利噙着笑说道，“你内向、孤僻，而且喜怒无常。”回答哈利的是斯内普翻滚而去的黑色袍脚。

而这一次，翠色眼睛的少年轻轻摘下眼镜，走到斯内普面前。

听着少年脚步一声声的靠近，斯内普只觉得心都快跳了出来。他对自己说，西弗勒斯，你应该嘲笑他，狠狠地嘲笑他，然后无情地离开。可是斯内普的身子没用懂，他僵硬着脊背等待哈利对自己的宣判。

“你刚才可以告诉大家，我是食死徒。”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道。

“是吗。”哈利轻轻说道，凑近斯内普，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哈利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礼堂。

斯内普坐在冰冷的座位上，忽然觉得空荡荡的礼堂一片萧瑟。

刚才，哈利对他轻声说道：

“我曾经爱过你。”

……

节四十四　Daybreak：　The　Secret　。。。

“西弗勒斯，连我都快被你蒙蔽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