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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是群臣共渡。霍小茴远嫁恒梁一事,终于让贞元乱了阵脚,军中异动,英长泣招来霍渊,年刚过便繁忙异常。
间或霍渊得空,偶尔招来楛璃闲谈几句,两人话里话外不离小茴,将她的趣事一一道来,笑得前仰后合。霍渊待楛璃如亲生女儿,但他本来就没有一个严父形象,与楛璃到成了忘年之交。
英长泣抑或在政事中抽身,莅临疏钟苑。这时,原本柔缓的气氛,就会变得很僵,三人坐着书茗,间或笑笑,间或道几句“万岁微臣”。
英长泣坐不久便走,神色柔和地说:“霍爱卿若喜欢,便多留些时候。”
霍渊自是喜欢,看到楛璃,就像看到他家小茴。
楛璃在英长泣的眉间,找到当年洛清随的影子,温和,清雅,随和。她道:“陛下也留下用膳吧。”
英长泣背影一滞,回头时,眼神竟有几丝意外的欣喜。晚霞满天,早春刚至,良久,他淡笑道:“不了,朕在这里,你们会尴尬。”
这句话说出口,楛璃心中一疼,冯好感叹再三: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一朝,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举步为营。
霍老贼表面和气,心里却十分惊悚,回去笑嘻嘻跟他三个儿子说:“狐狸栽啦1
英长泣想,慢慢来,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月十五的元宵,楛璃早晨当值。这天下了入春第一场雨,宫苑内水意泠泠。英长泣循惯例看完折子,见楛璃双眼有些失神,忽道:“今夜随朕出宫吧?”
楛璃一愣,难以置信地问:“什么。”
英长泣笑道:“元宵佳节,听说永京内城很是热闹,朕想去看看。”
楛璃问:“我也一起么?”
至入宫,英狐狸头一回在楛璃脸上找到这般灵动的神采,他笑了:“还不回去换件衣裳。”
至黄昏,天边晴朗起来,晚霞斑斓倾洒在天际,如一抹仙娥霓裳。
楛璃穿了一身斜襟紫衣,利落的装束,很是得体。出宫只冯好,英长泣,楛璃三人。马车碌碌驶过皇城,到永京内城时,天已经黑了。
街上果然热闹,节日气氛浓厚而喜庆,处处张灯结彩,行人往来穿梭。楛璃久未出宫,不禁被这熙攘所感染。一路张望,呵呵直笑。
英长泣望着她,觉得她笑得很傻,傻得很真。他忽然觉得好,就这样很好。
贞元已暗中调动禁军,待分散了他的兵力,英长泣手中的禁军虽可与他抗衡,然则生死悬于一线,恒梁,落昌,芸河,三地不可有一处闪失。
英长泣有些唏嘘,楛璃转头笑道:“这里我以前常来。”她指着一处翘脚塔楼,“不为别的,因这塔楼下,有家老酒酿的好,义父喜欢。”
英长泣道:“那就去买些。”
楛璃又笑呵呵地说:“后来我去了沄州,方知道那里得楼,都如这塔楼一般,都是翘檐。李辰檐跟我说,这塔楼,原是一个沄州人建的。然后小茴就说,沄州的阁楼,清雅又清零,住着舒服,李辰檐就与她说,日后也带她在沄州安家。”
她想了想,继续道:“当时小茴还气得直跳,说李辰檐胡说八道。”
楛璃是开心过了头,一口气对英长泣说了好多不相干的话。说完后,忽觉不妥,又乐呵呵地笑着。英长泣有些恍神,唇角不自觉露出笑容,温言问:“这样好么?”
楛璃问:“什么?”
英长泣望着那塔楼:“像李辰檐一般,跟皇妹说,日后带她在沄州安家。”
楛璃笑道:“自然是好的,我听了也感动。”
英长泣忽然想,贞元算什么,为这一刻欢喜,他定是要保住这天下江山!
冯好被差去买酒了。楛璃与英长泣等在街边。
夜晚很热闹,月亮浑圆,红灯笼影影,红尘软丈十里街巷。
英长泣道:“我不能带你在沄州安家。”他顿了顿,“这江山,在我手里,我要保祝所以也许,我不能时常带你畅游天下。但深宫之中,我定会竭尽所能,将你喜欢的,都给你。”
楛璃心跳得极快,脑中忽然空白,只抬头怔怔地望着他。
英长泣也有些无措,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想,你大概是生性无拘束,喜欢四处看看,你住在宫中,我尽力让人不拘着你,你若觉得不好,便来与我说。我”他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最终却道:“我是皇帝,他们总还是听我的。”
说到这里,楛璃不由一愣,噗一声笑起来。
英长泣扶住她,见她笑得眼泪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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