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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气力撕咬的孤狼也已化为一具死尸。
“请让我,为你包扎。”毫无生气的漠然话音,仿若浴血的雪凌静静地在命运身边单膝蹲下,双手仓皇地提起草篮将其中洁白的绷带略显笨拙地拿出,可稍刻便却被对方所阻止了无用的动作,血色的双眸空洞无神地注视着那深邃银瞳中残存的光芒,似乎流露无法释怀的绝望,隐秘于帽檐下深沉的昏黑。几近无言,僵硬的字节似乎凝固了一样,缓缓传来就如那痛楚的心,“您没有,教过我治疗的魔法。”
“终归,要……死了呢。”虚弱的男声几乎无法再叙说出完整的话语,命运深邃的银眸间却充盈着畅怀与无尽的淡然,仿佛完全没有对死亡感到丝毫恐惧般,只是与那空洞的红眸平淡地对视,寂静无声。饶觉深红色的血液宛如在黑夜中静默绽放的血色蔷薇,颤抖的手指抚上破损的染血十字,指尖像寻求慰藉般轻触其中似罪孽瞳孔的宝石,竟悄然以最后的力气将那银白十字从脖颈拽下。在双眼的余光中模糊地注视到,十字坠落,彷如命运的颂歌,冰冷无助。
“不想,离开。”空灵的声线竟隐隐透露出真实的绝望,或是无声无息的另一种隐秘的情感。雪凌暗红的瞳孔骤然缩小颤栗地凝视着那银眸间灵魂的残影,苍白面孔上渗透的那血色的斑花已然寂静无声地划下,似于天际堕落的流星残火。那细瘦的手指在悄悄然间被稍大的手温柔地握住,仿佛是最后的离别赠言般,命运淡然的话语却于此时深深印刻于心底那处,使对方心脏猛地抽搐颤抖,“很喜欢,你的微笑。”
毕落的话音,似宣告着灵魂的即去。犹记命运原本冰冷的面庞上竟流露出隐隐的笑容,就像是在安抚面前的女孩振作而所做是的终曲,银眸中淡淡地映下雪凌嘴角苦涩而僵硬的弧度,那右手却在此时颤抖地微抬起,食指尖僵劲地指向远处似为乌托邦的归宿之地,仿佛用尽灵魂地以颤音缓缓低语,那声音微弱到几乎只有接近的两人才可能察知,“去吧,向着西方……我等着你。”
蓦然间仿佛有丝线断裂的声响在天际缥缈回荡。
最终的归宿,终为亡人。
那份心意,永匿于心,从不言表。
待已是孤身一人的女孩恍惚地站起,羸弱的身躯缓慢蹲下试图拉拽命运的尸体前行,那五指沉寂地感受到即将散去的余温。在十几米之长几乎失力虚脱的腿部,颤抖地跪倒在地上磨破了膝盖的皮肤,可却依旧仿若无感情的人偶,无止境地带着未寒人静静来到落寞的夕阳下,终在树木环围的空旷土地找到归所。那白皙的手拿起土堆中的石块独自挖掘着心血汇成的深坑,等待黄昏终究入夜,凄冷的星辰间绝美的启明星彷如引导着落寞的魔女,孤独地闪着明灭的光。
星辰的双眼仿佛映下,那头戴法帽的孤寂女孩,终是于夜半时分沉沉睡去。蜷缩的身子就像是精致的人偶,或又是瑟缩的黑猫隐没于黑夜的身影。在厚厚泥土的阻隔下,只是无声无息地伴着记忆中永远的神父,仿如安详的和缓呼吸及胸口平静的起伏,修长睫毛颤颤投下斑驳阴翳于眼睑处,那断线的十字架歪斜地停滞在手旁,正中间镶嵌的如双眼般的诡异宝石,已然沾染上了殷红的斑驳血花。
真实却又如梦境的黎明,逐渐沦入天使破晓的号角声中。犹然与女孩身高几乎无差的十字架孤寂地立在土坟之上,伴着由天际透彻而出的纯净光芒挥洒下十字那诡异的暗影,有所破损的边缘却仿若空荡荡的心灵,孤苦地燃烧着生命的烈焰。名为雪凌的女孩沉静地站于圣职者的坟前,暗红的瞳孔始终冰冷无神却又似在惦念着已逝者,那缓缓拉下那帽檐就像在遮掩什么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如亡者般冰凉。
蓦然梦醒,血色瞳孔却似不住地充盈着苍白的液体,轻巧地划过面庞就如那断线的血珠,模糊了罪孽的双瞳,使心灵猛然颤栗恍惚。而那瞳却依旧凝视着十字灰白的残影,不顾无法控制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辗转间划下银丝浸湿衣衫,扭曲的瞳孔中流露出死一般的寂静,手指颤抖地扣紧那帽檐就像与身融为一体。脖颈悬挂的破碎十字,尚还染血,仿若已逝的死者存余的痕迹,或为惦念的圣职。
“别了。”无感情的声音就像寒冬那漫天白雪,冰凉若死尸腐朽的寒骨。雪凌的红瞳绝望地垂下似在回忆着什么般,那苍白的指尖轻触亡者的十字,于永恒的静谧中倏忽转身迎着光芒透彻的远方行去,就像是孤身一人迈着留恋似的小碎步,身影辗转消逝于天际的彼端。分明中,只留稀薄的黎明柔光映照十字中央以心刻印的悼文,朦胧而若虚无的梦境——命运,在此长眠。
颠簸的马车,渐渐行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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