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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上,除了她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娇娘子也是。
到底是哪个女子,可以成为让他一直使用的关键人物?
嘴巴突然被咬了口,她抬起头,见杨广不满地瞪着她。可是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太子下落不明或者说已经不在人世,他距离那个宝座只是一步之遥,这天下很快就是他的,到时要什么有什么。
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就算是不满也不应该是他。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琉璃相撞的叮当声被风一波波送进来,兰花的幽香在空间里弥漫,即便只是见到了那只白嫩的手,也能想象得到手的主人的惊艳。
确实很惊艳,惊艳到她都差点惊叫出声了!
见到站在书房中央,对杨广请安的女子,她冷笑。然后在女子起身看过来时,她看到她眼里的震惊和慌张。也看到女子红唇开阖几下,透过嘴型她知道她无声喊她——姐姐。
晋王府的大门外,两台轿子已经恭候多时了,同样都是面无表情穿灰色布衫的男人,同样形状的轿子,不同的是坐轿子的人。
云昭训走得急,在书房里,她极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关注杨广所讲的内容,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她一直知道杨广准备向她引荐一个女子,她也清楚晓得杨广的女人并不是如外界所看到所知道的,只有萧美娘一个,更或者说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子,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将她弄到手,哪怕是府上的某个宫女。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曾经与她共伺一夫过的姐妹——王良媛。
“姐姐,我们多日不见,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妹妹我呀!”灰群的裙角在夜风中摇曳,王良媛一手扶着门框,一只脚踏在门外,娇笑着闻道,“姐姐是愈发美丽了,也难怪晋王会对姐姐这般上心呢!想当初太子殿下都那么宠爱姐姐,何况是他弟弟呢?”
几句话将云昭训说得脸色苍白,王良媛在心底冷笑:到底是从小就被宠大的千金小姐,都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一点点事就慌了。杨广用这样的女子,还真是……
未等王良媛评价完,云昭训已经恢复她原本的淡漠,以手指将被风吹乱的鬓发勾到耳后,盈盈一笑:“姐姐也料想不到,以为妹妹早已看破红尘,原来只是换种身份活着而已。”
说是活着,其实王良媛知道她想要表达“苟活”,只是出身和休养都良好的她,用不了这样低俗的词。连用词都怕玷污她的高贵,如此的人,真叫人想踩之踏之。
“姐姐说笑,妹妹虽命贱,但也有晋王殿下怜惜,也是上天对妹妹不薄,不像姐姐,同时有两个男人为您倾倒,还依然能保持这股高风亮节,真是羡煞旁人!”
云昭训倒抽了口冷气,嘴皮子上,她是永远斗不过王良媛的,曾经元氏还差点被她气晕过去,自小就被教导女训的她怎么会是王良媛的对手?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云昭训身边的丫鬟提醒道。
话飘进王良媛耳中,她脸上的笑容更是扩大了些,上前几步赶在云昭训进车厢时开口,“娘娘?是哪里的娘娘?是东宫太子殿下的那位美艳受宠的娘娘呢,还是晋王府即将暗地里送进门的娘娘?”
王良媛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云昭训的肩膀为之一震,她挺直了背脊,脸上却是红一阵才一阵。若不是夜色的掩护,她早已被对方耻笑个够了!她知道,此刻王良媛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得意的。
拢在宽袖里的素手紧握成拳,待平息了内心的波浪后,她才同丫鬟一起进了车厢。
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马车,王良媛回到她冷若冰霜的脸,眼里闪着狠毒——很好,竟然连云昭训都牵扯进来,接下来还真是好玩得紧了!
马车奔跑在宽阔的道路上,车厢内很平稳,一点都没有颠簸,一盏小灯坚韧地驱散这黑暗,照在云昭训神情复杂的脸上。
“娘娘别同她一般计较,奴婢听说成姬的死也是跟她有关。”
云昭训抬起头,只见丫鬟双手捂着嘴,一副说错了的懊悔样。“这里没有外人,你只管说。”
“奴婢也是听成姬的贴身丫鬟说的,说有次成姬不小心听见兰胥苑传来那种声音,也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只属于王爷才能穿的靴子和衣服,后来那丫鬟才知道,衣服正是晋王的。”
“刚好成姬是拿一篮子好吃的去探望王娘娘的,估计王娘娘也知道自己与别的男人苟合被撞见了,就起了杀意吧。”丫鬟接着道。
云昭训稍稍前倾了身子,问:“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