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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碗子。这么着吧,李主任、马主任,今晚我召集全队社员开会,或者每户抽一个人,给他们通口气,你们看行吧?〃李吉庆和马胜有交换了一下眼色说:〃行,你抓紧时间,三天后就要开始施工。我可给你说,凤子魁,你一定要做好社员的工作,不然,到时你可就被动了!〃说完这些,李吉庆和马胜有从凤子魁家出来。两级村、公社革委会主任走到凤凰街十字路口时又停下来,李吉庆说,八队的地不好占,别说社员,他凤子魁就抵触,就有情绪。马胜有说,我看也是这样,很明显,凤子魁这是先退了一步,让咱们下个台阶。李吉庆说,这地是占定了,不管他凤子魁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地就是要占,这是公社革委会、党委会研究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派几个人监视一下八队社员和凤子魁,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利的行动,必要时可以采取组织措施。马胜有频频点头,李吉庆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公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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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蛋 第三章(10)
凤子魁心里鼓鼓涌涌不安稳,背后胸前的羊毛疔热辣辣地刺得他鼻头发酸,又觉得喉咙阻塞,心底莫名其妙地涌出一阵阵伤感。他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头顶一只孤雁,贴着瓦蓝的天空毫无生气地滑行,老远看着它落向东边那处闲了多年的破房顶上,房顶上的野草丛里飞舞着各种各样的蝗虫、飞蛾。他的目光悻悻地从房顶上收回来,眼睛被刺痛了,他没等到天黑,披上那件粗布的大褂,上了街。
太阳正往西山里落,远处一片灿灿的光,凤子魁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烦,他觉得当这个生产队长没劲。他把八队一家一户串了个遍,每户叫了家里的男人来到他本家老叔凤成立家,把公社要占三十八亩地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NFDA1�不拉唧的像掉了魂。〃子魁,看你这个�NFDA2�样,咱这地他公社说占就占了?〃凤成立一脸怒气,骂了凤子魁一句。
他从从容容地站在院里,虽然那张脸干瘪又皱巴,但眼里闪着有神的目光,那顶破旧的麦秸草帽檐透出一圈油渍和汗渍,嘴叼烟袋极有滋有味地吸溜咂叭。自从凤成全去世后,凤家老小把一个家族的敬重转移到凤成立身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凤成立成了凤家的主心骨。他连吸了几锅烟,肋骨里蓄满了怒气,愤愤地骂道:〃咱们不听他娘的驴(李)主任马骡子讲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人活着要吃饭,地里要打粮食,土地可是咱的命根子,一人只剩下几分地,咱哪里够吃?再说了这人口年年增长,就咱这一百多人的小生产队,哪年不增十几个人?再过几年,每个人三分地也没有了,别说吃饼子,一天喝两顿粥也不够。这地咱让他公社占不成,豁出老命也不让他占。你们大伙都听着,这几天咱们谁也不要出远门赶集上庙,他公社要强占咱的地,咱把咱队一百二十口人全趴倒在地里,让他施工不成。〃凤子魁和其他人都没有万全之策,他们觉得成立叔的话有一定道理,到时候一百多人趴在地上,还真叫他施工队干不成。
凤子魁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夜幕四合,妻子王翠花已经做好了饭菜,吃过晚饭。王翠花仰着那张妩媚生动有点兴奋的脸怪嗔地说:〃今晚咱可要去?〃凤子魁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去?去干啥?〃王翠花生气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因怀着身孕,宽宽的臀部和隆起的肚子,显得身子沉重,因用力赌气坐下,不觉啊了声,吓得凤子魁忙扶住王翠花说:〃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你说的啥呀。〃王翠花嗔怒说:〃你可是自小在凤凰街村长大的,这村里的风俗你不知道?谁家的媳妇不到凤凰庙烧香磕头。〃凤子魁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媳妇怀孕已经近七个月了,按照以往村里人们的习惯做法,早该到凤凰庙祭祠拜宗,以保孩子官运亨通。虽然1966年凤凰庙被砸了,但凤凰街村里人们仍然心照不宣,谁家媳妇怀了孕还是偷偷到凤凰庙的遗址上供祈祷。
待夜深人静,凤子魁和妻子王翠花出了家门,向西走不到二百米再向南拐,就到了百亩大濠的岸边。凤子魁四下瞧瞧,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影。天空中疏淡地点缀着几颗星星,一阵阵微风吹来,眼前大濠的清水泛起细密的波纹。女人都是敏感和浪漫的,王翠花觉得濠边树叶在风中的轻响和蟋蟀的鸣叫像村中宣传队演出的二重唱,仿佛是为他们俩也为孩子祈祷赞美。她被那样一种情形深深地感动,对大濠里微微波动的水充满了无法比拟的柔情。听人们说,女人是水做的,因此而对水总有一种亲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今晚是为他们未来的孩子祈祷拜祖,她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喜悦。
王翠花和凤子魁十分虔诚地在凤凰庙旧址上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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