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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肠冷硬,要让你失望了。”
“你又何苦如此?”彭氏神色一凛,态度变得强硬起来,“我已说过,你迟早嫁人生子,今日苦苦相逼,来日就不怕儿女遭报应么?今日你可以任意踩踏于我,来日你兴许就是如今的我。你若迁怒阿浣、世浩,对他们下毒手,国公爷和裴家也不能容你!你自视高贵,可我膝下儿女也是叶家嫡出!”
叶浔却是话锋一转,“你来这一趟,也并非全无益处,提醒了我一件事:我记事之后,我娘身边的仆妇全都不知所踪,府里的下人换了好几茬。也就是说,你口中所谓不懂规矩对我乱说话的人都不见了。”她下了一个台阶,神色无辜地问道,“她们到底与我说过什么?你有没有将她们全部杀掉?你猜猜看,我还能不能找到那些人?”她语声压得很低,“能否要她们指证你与大爷通奸在先、成亲在后?”
“你……”彭氏后退两步,面露骇然,“你疯了不成?!”
叶浔嫣然一笑,步下石阶,走到彭氏面前,“叶浣没足月就出生了?多可惜,我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证据?”
“你简直丧心病狂!居然想这样害我!?”彭氏慌乱地摇着头,“阿浣没足月,是吴姨娘那贱婢害的我!”
“哦——我记下了,来日会求吴姨娘再帮我一次。你们屡次害我在先,我害你一次又何妨?更何况,你与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说不准吧?”叶浔笑容狡黠,“不过你放心,我不急,慢慢查。等叶浣生事的时候再下手,但愿她的手段比你高明。”
“你有这心思,何不将阿浣、世浩也送到庄子上去……”彭氏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语声抖得不成样子,“你这样对待我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好,我等着,看看究竟谁遭报应。”叶浔语声和缓,又故作不解地询问,“你怎么这么紧张?难不成料定叶浣不是个安分的?那你可就错的更离谱了,实在不该来这一趟,弄巧成拙的意思你明白吧?”
“不是不是,阿浣一直对你尊敬有加……”
叶浔悠然转身,对几个粗使的婆子打个手势,“把她看好了,别再去打扰别人,直接送出府去。”
几名婆子高声称是。
叶浔转回小厨房,苦苦思索方才所见:彭氏听她提起当年事的反应,是过度惊诧,还是因为太心虚才反应激烈?
难不成她恶作剧的威胁恰好戳中了彭氏的软肋?果真如此,那就不妨说到做到。只凭她自己的话,肯定要耗时太久,现在却不同,让哥哥派人去办就是了。以后叶浣、叶世浩洗心革面也就罢了,横生是非,就怪不得她心狠了。
叶浔由半夏帮着腌渍了排骨,用鸡汤、火腿汤、蘑菇汤煨上鱼翅,仔细吩咐了灶上的小丫鬟照看着,又做了红豆粥和几样小菜,才惊觉天色已经很晚。她忙笑着让半夏吃些东西回房去,自己亲手端着托盘回房。
新柳站在厅堂门外,见叶浔回来,抿了嘴笑起来。
不等这丫头说话,叶浔便猜出裴奕过来了,进门后轻声问道:“何时来的?”
新柳笑道:“来了好一阵子了。侯爷说只是跟您说几句话,不急,不允奴婢惊动,在西次间看书呢。”
他不允她房里的丫鬟惊动她——叶浔失笑,转入西次间,却见裴奕已经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她没辙地挑了挑眉,他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第39章
叶浔将托盘上的饭菜摆到炕桌上,转身到了美人榻前,打量着睡梦中的裴奕。
他穿着一袭玄黑布袍,羊角宫灯的光影映照下,衬得他肤色更显白皙,双眉似如墨染,唇形弧度优美。
叶浔弯下腰,眯了眸子,用审视甚而挑剔的态度打量他——竟挑不出一丝瑕疵。
他的睫毛浓密,长长的,像是两把小刷子。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思,她探出手去,用食指比量他睫毛的长度。
就在这片刻间,裴奕唇角微扬,抬手捉住了她的手。
叶浔惊讶之后,也由着他,和声道:“醒了?”
“嗯。”裴奕将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她的手背。
叶浔全没料到,慌忙要抽回手。
裴奕睁开眼睛,含着笑意看住她,手上的力道却稍稍加重,不允她挣脱。
叶浔无奈,“你这个人,怎么大半夜的跑过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万一被柳之南撞见可怎么办?
“白日里我能过来么?”裴奕也很无奈,不知道她为何要让柳之南那个二愣子过来,还住在一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