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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门口默默思考了一番,有些挫败。待忘川睡醒来,本水鬼忍不住问他道:“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彼时他正携着我坐在院当中的一颗杏花树下。他端着杯子慢慢品着茶,我挨着他,端端正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
已是傍晚,晚霞如泼墨桃花,勾在天上,一朵一朵。
我目光炯炯将他望着。
他手顿了下。杯子里忽然洒出了一两滴茶水,倾到手指上。
我慌忙掏出手绢,手忙脚乱往他手指上擦,急急问他:“小哥哥,疼不疼?”
他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反手握住我手心,低下眼来将我望着,望了好半晌,才缓声道:“不疼。”
本水鬼登时松了口气。
他脸上笑意更浓起来,忽揽住我肩头,俯身往我脸上啄了下。
我呆了下。
“这就是爱。”他半搂着我肩,呢喃着将下巴往我额上蹭了蹭,一双眼里像是下着春雨丝儿,软的叫人心里抽死剥茧般涟漪四起。
“爱就是那个人幻化成你心口上的一粒朱砂痣,烙上了就再也去不掉,不然,就会流血,就会痛。”他将我手往手心里握了握,“明白吗?”
我想了想,抑郁地摇了摇头。
忘川一反常态地没捏额望天,对本水鬼的反应像是浑不在意,只专注将我望了一会儿,忽然伸手用指甲在我脸上刮了一刮,道:“怎的来凡间不适应么?怎的上火了,还起了火疖子?”
我往脸上摸了摸,没做声。
本水鬼好忧伤。长了火疖子的脸一定很难看。
忘川顿了下,道:“我去给你熬点绿豆汤喝。”
我愣了愣,尚未反应过来,他便已起身到了厨房门口:“你坐在那儿等着,我来生火,一会儿就好。”
我目瞪口呆。
呆了一晌,本水鬼从小板凳上一跃而起,蹭蹭也跑去了厨房里。
忘川已将火生了起来,灶台下柴火噼里啪啦的响。
我站在门口愣愣将他望着。
他挽着袖子正在淘洗绿豆,回眼望见我,道:“你且外面坐着,屋里烟气太大。”
我抠了抠手指,呐呐道:“小哥哥。”
他嗯了一声,又抬眼望我。
我垂了垂眼皮,没作声,然后慢慢踱出去,将小板凳搬来,端端正正坐在门外面。
一时,澜川踱过来,朝我瞅了瞅,又探着脑袋往灶屋里瞅了瞅,叹了几叹,一脸痛心疾首道:“情真是个叫人堕落的好东西,想不到我堂堂澜川冥君的侄子也像他叔叔我一样心甘情愿地堕落在了灶台前,让本君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忘川朝他瞥了一眼过来,轻咳了声,没搭腔。
于是本水鬼喝到了在凡间的第一碗绿豆汤。寡淡而白,还带了点糊味儿。
忘川目光灼灼将我望着,道:“好喝吗?”
本水鬼想了想,咕噜咕噜一连灌了两大碗。他伸手往我嘴巴上抹了抹,脸上笑的比狗尾巴花还灿烂。
澜川在一旁摇头叹息:“堕落了,堕落了啊……”被忘川一眼瞪过去,立即缄了口。
夜里,吃过晚饭,东华和澜川出了门,往东街去散步。忘川携了我往西街去逛。小侍童眼泪汪汪守在家里。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本水鬼买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只乌龟,还有一只瞧上去很是忧伤的蜗牛。
忘川捏了捏额,沉思了下,道:“你打算将这些东西都带回冥界去?”
我踌躇了下,望着地上咯咯欢叫,自顾自梳着毛的母鸡和半睁眼打瞌睡打得兴致勃勃的鸭子,道:“路途是有些远,到时候我牵着这只鸡和这只鸭,小哥哥你就牵着这只乌龟和这个蜗牛好不好?”
忘川脸抽了抽,默默望了望远处得阑珊灯火,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个字:“好。”
待回到家,澜川围着白胖胖的鸡转了几圈,又围着白胖胖的鸭转了几圈,然后又围着在地上慢吞吞刨地的乌龟转了几圈,最后欣慰的望着我泪花灼灼道:“还是你这女娃娃孝顺,本君果然没白疼你。”
地上的鸡登时扑棱着翅膀警觉的将望了望他,正打着瞌睡的鸭子眼皮子一滑,一抖醒了来,乌龟登时四脚朝天,倒地不起。
我愣愣道:“应该的,应该的。”
忘川掩嘴轻笑一声,没搭腔。
第二日午时,午膳颇丰盛。
饭过,本水鬼盛了碗大米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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