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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成亲前一天,安玥才从侍书支支吾吾的回禀中得到消息,顿时两眼乱冒金星,手中毛笔哆嗦了半天,都没办法写出一个字来,气的一挥胳膊甩出去,蘸了墨汁的毛笔折断在窗棂上,在米白窗纱上洒下一片墨迹。
他大吼一声:“来人,备车。”
一路风驰电掣,马车停在容府门口,安玥搭着侍书的手从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瞧见门口自己亲自题写的牌匾上挂着大红的绸花,府里张灯结彩,仆人们衣着鲜亮,脸上洋溢着笑容,十足要办喜事的架势。
管家曹春迎上来,慌忙的跪地磕头,安玥冷着脸不说话,侍书开口问道:“容大人可在府里?”
曹春忙回道:“可真是不巧,我家大人去谢府了。小人这叫派人去叫,请殿下移驾花厅稍后片刻。”
谢芳尘的母亲病情转重,已是滴水不进,恐怕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安玥摆摆手,说道:“不必去催,她探完病自会回府,你带我去见下你们未来的主夫大人。”
曹春眼珠骨碌骨碌乱转,心思转了几百回,侍书见状说道:“曹管家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曹春浑身一抖,忙不迭的跑到前面带路,安玥哼了声,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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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边的热闹相比,千月的院子十分幽静,浓密的树荫下,两个守门的婆子躺在草席上午睡,边上几个小侍捧着针线笸箩在那里打盹,树梢的蝉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的叫着,倒成了最得力的催眠曲。
“咳。”曹春咳嗽一声,众小侍惊醒过来,慌乱丢了笸箩站起来,还不忘给那两个婆子身上踹了几脚,两个婆子嘟囔了几句,懵懂的睁开眼,见不远处站着脸色阴沉的曹管家,大惊失色,连忙爬了起来。
正是夏日炎炎正好眠的季节,院子里事情不多,千月公子又自个带了妥帖的人服侍,曹春也便没有训斥他们,转身恭敬的对安玥道:“殿下这边请。”
屋里头千月正醒着,刚喝了半碗粥,胸口有些发闷,喉咙也痒痒的,张口想叫秋霜取来痰盂,结果刚一开口,就“哇”的一下,喷了一口鲜血出来,先前好不容易用进去的清粥,也跟着吐了出来。
安玥连忙后退,纵使如此,袍角上仍旧溅上了几滴污渍,他对曹春冷声道:“这就是容卿要娶的人?”
秋霜忙着找痰盂,又拿巾帕帮千月擦拭,乍一听到外人声音,吓了老大一跳,转过头去一看,登时如遭雷击,每年新春巡街他都跟阁里公子们挤楼头远眺,安玥帝卿他如何不晓得,慌乱跪下磕头:“给四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玥没心思理会他一个小侍是如何认出自己的,眼光放到躺在床/上的千月身上,方才满嘴是血的模样着实骇人了些,现下收拾干净,倒是有几分姿色的,倘若不是浑身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如纸的话,放到宫里那种美色云集的地方,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千月含了片山参进去,积蓄了许久的力气,这才在床上微微低俯了身/子:“千月见过四殿下。”
“千月?”安玥皱了皱眉,“千月阁的阁主?”
千月点了点头:“正是奴家。”
他本就怀疑容卿与千月之间不清不白,只是被她屡次哄骗过去,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保不准千月那个孩子,就是容卿的种……安玥气的浑身发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千月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察言观色的本领自是了得,见状对秋霜道:“方才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腹中有些饿得慌,你再去替我煮碗粥来。”又对曹春道:“府里事情多,殿下由我招呼就好,曹管家自去忙吧。”
曹春本就战战兢兢,闻言慌忙朝安玥行了个礼就退下了,秋霜担忧自家公子,磨蹭着不肯走,侍书上前拉起他的手,笑道:“我厨艺差的很,熬的粥,别说殿下不敢吃,就连我自己都不肯动汤匙的,秋霜公子要去熬粥,我可得跟去学学,公子可千万不要吝啬。”
侍书这般说,秋霜就不好再杵在这里,便客气了几句,与侍书一同去了小厨房。
千月指了指一旁的竹椅,对安玥道:“殿下请坐。”
安玥撇了那竹椅一样,站着没动,嘴里不客气的说道:“你那个孩子,可是与容卿生的?”
千月反问道:“若我说是,殿下又当如何?”
“杀了。”安玥背负了手,决绝道:“本宫不能给她生孩子,也不允许其他人生下她的孩子。”
“果然是摄政监国的安玥帝卿,霸气十足。”千月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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