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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多蒸了些高粱饭,但是,云锦还是决定自己先不吃了,以免剩下的两碗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事实证明,云锦的判断非 常(炫…书…网)的准确,那个家伙真的是在吃了满满三大碗高粱饭后,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表示他吃饱了!
看的云锦不由得暗暗腹诽,这个人不会是家里吃不上饱饭才上山落草的吧?就他这样的饭量估计普通人家养他还真是有些费劲!
晚饭被他吃个精光,好在中午的粥还有些剩下,云锦站在灶上随便吃了些剩粥果腹。
因为油灯只有那一盏,留在了房里。云锦趁着月光收拾好了锅灶,就又回了房间。
琢磨着明后天孩子们就该回来了,也该准备些课程,于是,也不理会那个家伙毫不避讳的目光,大方在灯下坐了,寻了书本出来备课。
云锦是个坦荡的性子,心思也惫懒,想好了的事情自然不愿再费心力。所以,拿起了书本,心思也就一下子扑了进去。
不知道看了多久,就觉得脖颈有些僵硬了,抬起头来正晃着脖子,对上了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才惊觉过来,今日屋里是多了一个人的!
看看天色,翻出抽屉里怀表——这是她那天离开沈家时,随身带着不多的几样贵重东西之一——看一眼时间,果然是不早了。于是,站起来收了书本离开,走的时候看也没看那人一眼,顺手就熄了灯火。
眼睁睁看着她款款而来,款款而去,甚至连盏灯火都不给他留下,他只能瞪着那扇毫不迟疑的关上的门板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自以为是呢!
不过,要他开口求她留着灯火,他也是坚决不肯的,何况也没有必要!
反正他又不看那些劳什子书去,看了她一晚上了还不嫌眼睛累吗?
不过,真是郁闷啊!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他历来对自己的影响力颇具自信,可是,自从见了这个女人,这才一天,就被她一张淡淡的看不出表情的俊秀面孔打击的支离破碎了!
其实,开始也是成心瞪着她,想看她的反应的。只是后来见她一直没反应,倒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看着她了,只觉得她就这么低了头、侧了脸在昏黄的灯下坐着的模样很是好看,仿佛她就该是这个样子,娴静、温暖,和煦的就像是早春的山风、盛夏的溪水,都是这个山里庚古存在、永世流传的东西。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看着她时,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复回荡的就是母亲当年教他的那首诗。甚至有一瞬,他都有些恍惚了,仿佛回到了儿时,灯下的人跟他记忆中的母亲一点点重合,又或者她就是母亲当年故事里讲的田螺姑娘,本就是这山里水里的精灵?
这种房子根本不隔音,他躺在床铺上,清楚的听到她进了他隔壁的房间。窸窸窣窣之后就沉寂无声了!
寂静的夜里,月光分外清亮,斜斜透过窗纸映进这间简陋而清洁的小屋。他静静躺着,放任四肢百骸从里到外的松散下来!耳听着隔壁的声音渐渐消逝,口鼻间的感觉却更加灵敏,醒来就一直觉得有些特别的味道的,这时候有心去辨认了,才发觉是一种淡淡的说不清楚是清新还是柔软的香味。不算很香,但是很舒适很好闻。
而且,当他特意的抬起身子,吸着鼻子去闻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味道又没有了,等他躺下了时,那个味道又曲曲折折的环绕了过来。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他甚至要怀疑,这个味道是那个女人下的什么迷药!就是为了让他不得安生的!
于是,躺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他干脆起身!
一时恼着,起的急了,身上一疼,才想起自己还是伤员。只好一边嘴里碎碎骂着他自己都不知所指的脏话,一边小心缓慢的挪腿起身!伤口疼得他直咧嘴,不过,过硬的身手还是使得他的动作尚且敏捷,主要是可以悄无声息!
他轻轻走出小屋,外面是月色铺撒下的大片的场院,远处是深深浅浅水墨渲染下的叠嶂层峦。
一时间眼熟,他却想不起这是哪里!幸好他的目光及时捕捉到了场院中间的那根栓着一只大钟的柱子。马上,他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里,他并不陌生。
熟悉的地方让他原本纷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转身看一眼隔壁那间紧闭的房门,他嘿嘿一笑,再回到房里,躺下就是一夜无梦的好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睡的正香,就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