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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夺得一块令牌,交给段韶相看,道:“那些人好像不是万景人马。”
段韶看了令牌,认得是西魏军中之令,便是点头,心想,这便难怪那些人都熟知胡人摔跤技巧了,原来果然来自北方,不是万景的南方军队。想了一想明白过来,恍然大悟,说道:“宇文泰叫我们不必相信那由吾道荣之言,原来最信的便是他。”斛律光和王显便也点头,想来定是由于宇文泰问天下谁属时,由吾道人看向宇文觉、杨坚、高肃三子。宇文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要杀高肃,便是要为儿子扫除将来的敌人。段韶也曾听闻宇文泰挑选兵中精英专门训练了一批死士,想来便是所遇上的这批人了,当真厉害得紧。也是命不该绝,恰巧抢得这匹宝马,才能这么轻易脱身。好在这里离东魏已近。当下众人再说几句,便各自回房歇息,斛律光问了宝云大师还未歇下,先去拜见宝云大师,高肃也不愿回房,只走到相愿房中,他房里点起了油灯,那小和尚却又剪了汤药正在喂食。相愿仍是昏迷不醒。汤水便从嘴角流出,高肃也不知怎么就生起气来,道:“他又服不进去,你还白忙些什么?”小和尚耐心擦拭,道:“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施主丧命。”虽是如此说,见所喂汤药全都流出,放下药碗便也是无可奈何。高肃见了心里烦闷,只哼一声,从房里走出,他每每不快乐时便喜欢于夜间望月,眼见天上半个月亮,便不由自主坐在台阶上仰头相望。刚刚坐好便被正从宝云大师房中出来的斛律光看见,问他:“为何不去睡觉?”高肃望了斛律光一眼,心里难过,说道:“相叔叔要死了?”
斛律光一听便是糊涂,不知道哪来的相叔叔。
高肃领了斛律光进相愿房间,那小和尚倒是十分执着,仍在用勺喂服药水。
斛律光一见当真是相愿,也是暗自称奇,眼见相愿气息微弱,便出门去了,不过片刻,又同了王显一起进来。原来王显不仅是将军,还熟读医书,将士们有了病痛都来找他医治,常常手到病除,久而久之,王显在军营之中‘王神医’的称号倒比他将军的称号更加响亮。因此斛律光叫来王显看视。
王显来了,给相愿把过脉看过相,高肃与小和尚都在一旁紧张关注。小和尚便道:“这位施主已昏迷数日,食不进汤药。”
王显点了点头,接过小和尚手中汤药,闻了一闻,又尝了一口。便对斛律光道:“你捏他风池穴。”
斛律光闻言轻轻将相愿扶起,伸出手指捏住相愿脖子后关节,相愿便张了嘴。王显将药倒进,也不见相愿吞咽,汤药却全都流进,二人仍然把相愿放下,王显道:“他只是虚弱,能够救活。”
听了这话,小和尚便是面露喜色,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高肃神情却有些复杂,仍是闷闷不乐。斛律光见了便问:“他不会死,你不高兴?”
高肃只想:他是我杀父仇人的朋友,便是不死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只道:“我先去睡觉了。”便走出了房间。
相愿能够服进汤药,又能进饮食,便逐渐恢复神智。斛律光、高肃问过,才知道相愿带了袁静二人一路向南,南方也是兵荒马乱,到达会稽山中之时正遇一队兵士行军,便慌忙带了静儿欲到林中躲避,谁知不知从哪飞来一个流星铜锤把他打得飞了出去,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袁静贴身带着‘凤舞九天谱’下落不明。相愿虽然活转,但是袁静生死未卜,只觉没有照顾好袁静,有负袁德托付,心里十分惭愧悔恨,便要在佛寺里出家。宝云大师知相愿并非诚心向佛,便道:“你不是我佛门中人,不如先明了你牵挂之人的生死下落,断了这份牵挂,再问自己想不想出家。”
相愿无法,只能随了段韶等人告辞宝云大师一同离开。段韶一行出门已久,恐误了军中之事,进魏后这一路便只到驿馆换马,轮流驾车,几乎日夜不休,这日凌晨时分便已进了邺城,相愿见高肃睡梦之中把皮毯踢到一旁,伸手帮他盖好,却听他喃喃低语道:“斛律叔叔,你教我习武,好不好?”却是在说梦话,相愿只笑了一笑,眼见斛律光脸上也似有一丝笑意掠过,便好奇问斛律光道:“大都督,我带了静儿上门求师学艺,与你素不相识尚且把‘凤舞九天谱’赠给静儿,肃儿一心想着习武,你何不收他为徒,教他武艺?”斛律光瞟了他一眼,只淡淡说道:“这套武艺并非我所有,谁都可以学习。我虽不认得你们,但却看得出你们并不是为害作恶的人,因此可以给你们。”
相愿听这斛律光这话,好像亦是不满高府一家凶残,便道:“他虽然姓高,与其他高姓子弟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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