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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断地看表。〃好,祝我走运吧,〃她把餐巾朝桌上一丢,最后说:〃我走啦。〃 〃你打算坐在那个酒吧间,像尊石像般的等一整天?〃 〃莱斯里,别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计划一下时间。〃 〃当然,如果到中午左右他还不照面,下一步我就得打听怎么去直布罗陀了。〃 〃我打个电话问问奔奇,中午我再下楼来。〃 〃那就劳驾啦。多谢你,莱斯里,多谢你帮的一切忙。那张床太舒服了。我几个月睡得都没这么好过。〃 她说这话时怎么也不能把她脸上的那种恶作剧完全掩饰起来,然后淡漠地挥了挥手就走了。斯鲁特想,很清楚,她是在拿他的狼狈寻开心。形势变了,他得隐忍着,直到他能重新夺回主动权。 他判断他的机会就在眼前。莱斯里决心充分利用这次的邂逅。他不能理解娜塔丽为什么这么死心踏地要把她的一生浪费在拜伦·亨利身上。他以前那么对待这位了不起的姑娘,确是犯下了可怕的错误,他现在很想挽救过来。斯鲁特懂得,一个离了婚的男人偶然又跟他仍旧爱着的前妻相遇,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旧日的争吵和新的礼数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鸿沟……就是这道鸿沟在起作用,使他昨晚没能睡到那张大床上去。然而在这一切下面,他们俩在感情上却有极深的联系。倘若不是由于娜塔丽对那个古怪的瘦猴亨利偶然发生狂恋,他相信他们这时早已回到彼此的怀抱中,很可能已经结了婚。他老实认为自己更配得上她,对她也更为合适。 他盘算着:娜塔丽也许在里斯本流连一阵,她的意志是不屈不挠的,然而直布罗陀她多半是去不成的。她还得回意大利去。那样,他就陪她回锡耶纳,把埃伦·杰斯特罗撬动了,然后送他们回国。如果必要,他就给华盛顿拍个电报,请求把路程假延长一下。假如在这么长一段时间还不能把娜塔丽争取回来,那他就不幸过高地估计了自己以及他们之间的缘分了。他毕竟是她第一次爱上的那个男人。斯鲁特相信没有女人会真正忘记第一个得到过她的男人,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从她的内心深处完全排除出去。 他从从容容地吃完早餐,然后给泽尔斯顿打电话。〃奔奇,早安。关于娜塔丽去直布罗陀的事,你打听出什么消息没有?〃 〃莱斯,用不着啦。潜艇已经在这儿啦。〃 斯鲁特很少接到过比这更坏的消息。然而他在声调里尽量抑制住任何感情。〃到啦?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它天亮时进港的。眼下正泊在河的下流,靠近海关。〃 〃那么巴祖斯特究竟怎么说的呀?〃 〃他也正莫名其妙呢。一会儿他要找那个艇长谈谈去。曾经有命令要那只潜艇开往直布罗陀。〃 〃它在这儿停多少日子?〃 〃原定三天,〃泽尔斯顿的语气变得有些戏谑了。〃莱斯,时运不佳啊。姑娘确实了不起。我要是你的话,这三天先咬住牙,然后再看形势。〃 斯鲁特出于自我辩护,神态自若地说:〃是呀,她不坏。不过,以前可比现在漂亮多啦。〃他换上衣服,赶快跑下楼去。在那昏暗的酒吧间里,只有四、五个德国人。他们转过一张张多疑的脸看他。斯鲁特大踏步地从旅客休息室走过。 〃喂,斯鲁特,回头瞧瞧!〃娜塔丽的声音像一串快乐的银铃在响。她正和拜伦坐在一张绿丝绒沙发上,被一株种在盆里的棕榈半掩着。在他们面前的咖啡桌上放着一只打开了的公事包,旁边是一叠文件。这姑娘双颊红红的,眼睛发亮,整个面部都亢奋得放着异彩。拜伦·亨利跳起身来和他握手。看来他还是老样子,甚至斯鲁特第一次在锡耶纳见到他懒洋洋地倚着一堵墙时所穿的那件斜纹软呢上衣也没改样子。 斯鲁特说:〃呃,来啦!娜塔丽没告诉你我们接到了些错误的消息吗?〃 拜伦笑了。〃严格说来,消息没有错。不过,反正还是来到这儿啦。〃他用眼光扫了一下休息室。〃喂,这里有一股奇怪的柏林气味。到处是德国人!〃 〃亲爱的,他们成群成伙的。关于任何事情都不要说任何话。〃娜塔丽一面心情激动地翻着那叠文件,一面拽着拜伦的手说。〃我找不到你的居留证啊!〃 〃和你的夹在一起了。〃 〃这么说来,他什么都弄到了,〃娜塔丽大声对斯鲁特说,〃一切都齐备了。照规章要求的,全齐了,译成了葡萄牙文,也经公证人签署了,公证人的印章也经葡萄牙领事验讫。一件不短缺。〃拜伦仍旧坐到她身旁,她把手插到他那浓密的头发里,猛地一拽。〃我原以为你在搞文件上头一塌糊涂呢,你这家伙!你怎么弄得这么齐全!〃 斯鲁特说:〃你们确实有把握一样不缺吗?我从来没看到过像这里这么严的规章。我来替你们把那套东西查点一下吧。〃
《战争风云》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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