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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地说笑,大概的意思是说,没想到这几个小孩却为大人们出了口恶气。说,这就是‘横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梦周、佰能和保成,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只顾从郭店街上走过,然后往学校走去。刚一出郭店,三个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真正地放下。
佰能忘记了自己身上脸上的疼痛,望着梦周一下笑出声来。佰能说他从来还没有服过人,这次,他真的服梦周了。他说梦周从来也不惹事,一惹事就戳了个大家伙。没想到事情出来了,他比谁都有种。
佰能高兴地向着旷野喊:
陈梦集的人,
拖拉、拖拉出来一大群。
说话也怪好,
就是敢揍人。
三个人笑了一通,佰能接着又唱了起来。但,这次他唱的却是:
一物生来六寸长,
有时软来有时钢。
软若醉汉东西倒,
硬似疯僧上下狂。
出牝入阴为本事,
腰州脐下是家乡。
天生二子随身便,
曾为佳人斗几场。
若问此物哪里有,
郭店街上贼王亮。
佰能说完,和保成两个人扭扯在了一起。他们一边嬉笑着往学校赶,一边在梦周身边打闹。保成是不敢和佰能打的,但嘴巴却是极不老实的。每次拿话戳戏佰能,嘴上占了点便宜后,为躲佰能不轻不重的拳脚,就往梦周身边跑,把梦周当作了自己的挡箭牌。
佰能又不会打梦周,就和保成两个人,在梦周身边,玩起了老鹰抓小鸡。如此,一个抓、一个躲,躲不过就把梦周往前推。三个人的心情,一下就开朗了许多。早就把在郭店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干净净。
小河岸边的人家73
保成心里更是高兴,居然学起了唱戏的架势,把裤腰带当作戏文里官员的玉带。唱了起来:王朝马汉一声音叫,相爷的胡子跑掉了……
也不知是哪一年了,老百姓的文化生活开禁,准许唱老戏了。那天,陈梦集来了个唱拉魂腔的戏班子。由于是刚刚开禁,戏班子的服装道具、演员配备和基础设施都不怎么样。那个戏班子的演员,经常是外面穿着戏袍,里边就穿平时的衣服和鞋袜。特别是戏班子里的团长,演出的时候居然戴着手表。演员唱戏也还不熟练,还经常忘词,戴错或者忘记佩戴道具。
保成唱的,就是这个戏班子,在一次演包公戏《下陈州》的时候。演老包的演员,忘记戴胡子了。那演员还算激灵,随即唱出了,保成上边唱的那些个词。
还有一次,先是敲了三声鼓。然后,出来一帮打下旗的(我们这一带管跑龙套叫打下旗)。再后来,出来一个迈着八字步,官员打扮的人。这官员打扮的人,当时不知犯了哪根筋,出来就唱:三声大炮如雷竭,打下旗的叫我个爹……
他这一唱,打下旗的不干了。纷纷扔了小旗,非得让那扮成官员的人,喊打下旗的一声爹不行。扮成官员的人说,自己真的是唱错了。但,无论他怎么陪不是,打下旗的那几个人,抱了膀子就是不干。
扮成官员的人,只好喊了打下旗的一声:我的一群气爹!
打下旗的那几个人,这才不知好歹笑着答应了。才又从地上拾起小旗,继续跟着扮成官员的人一起演。
那扮成官员的人,原来要唱的词是:三声大炮如雷竭,高正稳儿叫我个爹。三声大炮响如雷,万人揍的高正稳。三声大炮如雷响,高正稳他是婊子养……
原来这个剧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大戏开场,都要加这个,骂高正稳的书帽。
据说,高正稳是徐州南的一个写匠。在文革时期,因为会写样板戏,很受宣传队的欢迎。那时候,哪个宣传队要是有了高正稳的剧本,这个宣传队肯定就在这个地区火了。可以经常下乡给老百姓演出,有时候还可以进省汇报演出。好的还要全省、甚至全国巡演。
因此,这个地区、或者它下属县的宣传队。都是争着、抢着,想尽一切办法搞到高正稳的剧本。但,一般人是请不动高正稳的。如果是男的请他写剧本,花了好多的钱,他也不一定写。往往是客也请了,饭也吃了,钱也花了,却不能办成事。如果,要想问一下高正稳怎么回事,多会招来他的一通臭骂。说:人家约得早,你说得晚,当然只能先把剧本给人家了!
他们后来了解到,高正稳其实是个色鬼。不是漂亮女演员找他要剧本,他多半是不会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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