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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从嘴里抽出一旗杆来。那旗杆本来只在老人嘴里,却越拉越长,足有一人多高。看得梦周瞠目结舌,觉得好不新鲜,直到深夜曲终人散,也没有一丝睡意。
小鸽结婚当天,光附近村庄干部的自行车就来了二、三十辆。小鸽不用四个轱辘的牛拉太平车,而是用自行车把谷穗嫂接了过来。梦周、佰能、保成等一批孩子,老早地就在村外等着。刚刚能望见迎娶谷穗自行车队的影子,就纷纷飞跑着迎了过去。他们在自行车后,兴奋地追逐着、嬉笑着、叫闹着。佰能和保成边跑边唱:新媳妇坐椅子,马蜂蛰着蛋子子;新媳妇坐墩子,马蜂蛰着花心子……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叫花子,手里捏着一毛钱,嚷嚷说是要上贺喜礼。负责管事的喜总问叫花子,是骑马来的,还是坐轿来的。
叫花子是个瞎子,喜总说:“哦——是骑马来的”。
如果叫花子是瘸子,按喜总的说法,就应该是坐轿来的。这里的人说,瞎子手里探路马,瘸子腿上平安轿。
叫花子又唱:
这两年俺没来,掌柜的瓦屋盖起来。东厢房、西厢房,八间堂屋座当阳。当院又栽梧桐树,梧桐树上落凤凰。大凤凰、二凤凰,这枝跳到那枝上。公的啼、母的叫,口口都叫状元郎。
喜总迎着叫花子说:“俺们的事不大,喜礼就免了吧!”
那叫花子当然不是真的要上贺喜礼,他就为讨一碗荤腥。喜总说后,他就把手里的一毛钱钱揣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又掏出几个豆茬炮来,要放喜炮仗。东家是不能拒绝放喜炮的,喜总急忙给他递上一包香烟和火柴。叫花子点燃了鞭炮,也顺便把香烟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谷穗嫂皮肤有点黝黑,但黑得甜净,人显得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把干活的好手。她和小鸽一起,给瞎眼大爷和众亲戚磕了头,就算是拜了天地。只见天地桌上的洋瓷盆里,一元、两元、五元、十元的磕头礼,近乎有一瓷盆。由总瓢书记一一清点了,然后唱出数目,包在一个红布包里,当面交给谷穗嫂。
那是一笔足足有三、四百元数目的钱。佰能眼红地对梦周和保成说,要是把那些钱全给他一个人多好啊!他就想吃啥买啥,也去北京,和大官们一样,天天吃山珍海味,一点馒头、窝窝都不吃。
保成笑说,如果把那些钱都给他,他就去买一张大网,天天去河里捉鱼。这一带的鱼捉完了,他就往下游走。越往河的下游水越多,鱼也就越多。到时候,他逮几条百把、几十斤重的鱼,让陈梦集的人都来开开眼,每人分一海碗尝尝。
小河岸边的人家14
梦周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那些钱不可能是他的。就是有了钱,他也不去买吃的。人常说‘能买不值,不买吃食。’有钱可以干很多事情呢!
大人们闹新房,是在谷穗和小鸽拜过天地后。那都是些和小鸽同辈、年龄相仿的人,他们大多是趁机揩谷穗的油。谷穗有时被他们‘呼’地一下摁在床上,有时又被压在身下,脸上尽是坏男人们的唇痕。她嘴里虽然埋怨着,也有很多生气的话。但新人三天没大小,自然不好真的发火。这时,无论小鸽心里有多么心疼妻子,也是不能上去呵护的。谷穗只好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虽明知是无功,却还发出痛苦的求饶声。然而,顾此失彼,她招呼得了上边,就顾不得下边。最后,她只好用双手,牢牢地攥紧自己的裤带和衣襟,不使自己春光外露太多。
因为是少儿不宜,佰能、保成等一帮孩子,早被大人撵出新房,远远地站在外边看。虽然年龄不大,佰能的眼睛却比大人还贪婪。他看到谷穗露出了肚皮,嬉笑着几次都想过去摸一下。无奈他近不到跟前,就被大人挤到了一边,还被踩了脚,疼得‘嗷嗷’叫唤。
保成虽不怕被大人踩脚,也想上去搡两把。但他比小鸽长一辈,不是同辈的人是不可以随便闹的,他就只能远远地站着笑看。
梦周是讨厌农村这种陋习的,认为那太粗俗,也是蔑视女性。他不忍心看下去,闷闷不乐地来到瞎眼大爷跟前,蹲瞎眼大爷身边半天也不说话。
瞎眼大爷感觉到了梦周的不快,问他怎么不去闹新房。梦周带着不高兴的语气说,他才不闹呢。瞎眼大爷明白梦周是不喜欢闹的,用话语宽慰他。说,如果没有人闹新房,那就说明这家的人缘不好,日后就不会有热热乎乎的好日子。
梦周依然紧锁了双眉,蹲在地上不说话。心里却希望瞎眼大爷,去新房内制止一下,他真的嫌那些人也闹得太过分了。但看到瞎眼大爷满脸的幸福,也只好什么都不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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