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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眼瞪着,喉颈被人横割一刀,血流得到处都是,把我和阿蒙娜的身体都染红了,而那把配刀……还教我握在手上。”
他一头,忽地笑出声来,“呵呵呵……是我杀的,我杀兄占嫂,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呵呵呵……”
“齐吾尔?!”她心痛地喊着,“不要这么说,不准你这么说!你阿兄不是你杀的,绝对不是!”
他手掌支着额头,笑到流泪,不理她的叫嚷。
“看着我。”窦德男气极地拉开他的掌,两手将他的面容扳正,眼对眼,直勾勾地盯视他。“我要你看着我。”
那对失焦的眼睛终于有了生气,被动地依着她的命令,缓缓瞧向她。
“齐吾尔,你阿兄不是你杀的,你没有杀兄占嫂,你不是禽兽。”她一字字说得清晰郑重。
谁知他却嘲弄一笑,“我禽兽不如。”不是他,还会是谁?!
“你没有!”
“你怎能如此肯定?”
她银牙一咬,斩钉截铁地道:“我就是知道你没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你不能动,不是吗?你睡着了,不是吗?你只是作了一个梦,说不定一切都是刁锦红故意安排的,是她下的毒手,想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自责中。”
他不说话了,因为这正是他几年来缠在心口的疑问。
曾怀着丁点的希望,将一切错误推到那名西域蛇女身上,他想由她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告诉他,那一夜自己到底做过什么?阿兄和阿蒙娜的死,是不是真是他下的手?
但是,她太过狡狯,以玩弄他为乐,而那个梦境实在太过逼真,他甚至感觉得到手握配刀,一把划过阿兄喉颈时的那种战栗,以及欲望焚身,在阿蒙娜体内得到完全解放的快感。
他拚命想说服自己,可是太难……太难……
“齐吾尔?你说话呀!”窦德男捧着他的脸,心在痛,感受到他深藏的悲哀。
“我还能说什么?”他阖着眼,又缓缓睁开。她的掌心好柔软,心悄悄为之悸动,他用力按捺下来。
叹了口气,他道:“蛇毒是药王为我解除,由他口中,我终于得知刁锦红和三王会之间的恩怨。而我既是三王会的人,又是蒙族族长,她认为蒙族和三王会交好,接着才陆续对我的族人下毒手。
去年冬,众人好不容易终于在九江擒住她,押她返回塞北时,她仍是那样笑着,悄声对我说,即便我解开蛇毒,那条小青蛇也已被她施过蛊咒,一旦进入体内就化成血水,永远附着在人的血肉里,永远不会解除。“
“她又胡说!她是故意的!”窦德男不禁轻喊。
他苦苦一笑。“我不知道,不能确定的……或者,她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
“那个蛊咒能催人心志,教人顺欲望而行,特别是心里喜爱的人与物,一旦动心,有了自觉,就很难把持得住。”他拉开她的手,苦恼低笑,“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我刚才……刚才差些伤害了你,我不知道体内的兽性能平息多久,说不准,一会儿又发作了。”
她思索着他的话,顿时芳心一喜。他是对她有感觉,才会进而对她产生遐思?全因为心中喜爱她,才允许她唤醒蛰伏在他体内的兽吗?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就如同我知道你没有伤害阿蒙娜,没有杀你阿兄。”他的痛苦挣扎皆在她眼中,即便蛊咒真的存于他血肉里那又如何?!他依然凭着坚强的意志将邪思驱离了。
而他自己却不敢确定。
定定地端详着她,压抑想碰触她的冲动,他抿着唇不语,脑中思绪千回百转。
窦德男微微一笑,抓起地上细沙擦去银枪头上的血,接着旋转枪身,从中段将其分成两根银短棍,递了一根给他。
“拿着,它发出的光虽小,勉强也能看到东西的。”
“这是不智之举。”他说,“你应该提防我,不该把它收起来。”
她脸微赭,想起他炽烈的亲吻和强而有力的拥抱,不禁羞恼起来。他啊……难道不知,当心仪的男子将姑娘抱在怀里时,姑娘只会四肢酥软无力,哪还能提防什么?
“该提防的人已经被你一枪刺死了。或者……我和你出不去,最后也要一块儿死在这里。”
齐吾尔心魂一震,陡地清醒,目前最重要的该是想方法救她出去,他跳入陷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没料及她也跟着跳进来,这便是她的情意吗?
只是……听取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她对他的情意可否能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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