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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任何人都关系,都比我好。”
这已经算是比较敏感的话题,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似乎也没有反感。
反而,他竟然有一种令人同情的感觉。
苏安浅低了低眉,没说什么,也不想跟他聊这些东西,原本不打算跟他有任何交集,现在这样已经出乎预想的轨迹了。
“我扶你吧,地上凉。”她伸手。
燕西爵看了她一会儿,倒也配合的握了她的手,可就在他想站起来的一瞬间,一阵腥味翻涌而出,握着她的手没来得及松开,连身体都来不及转到马桶边。
苏安浅心里已经,只觉得手腕热乎乎的,胸口的衣服也被溅了血滴,低低的惊呼堵在喉咙口,满脸慌张。
手还被燕西爵紧紧握着,她也忘了抽回来,只试图给他递纸巾,又觉得没什么用。
“我、我去叫医生!”她扔掉纸巾,也顾不上身上沾了血,想站起来,腿竟然发软。
燕西爵一手抓着马桶边,很用力,骨感的指节都是苍白的,却也收紧了握着她的力道。
“不用。”他低沉模糊的嗓音,因为吐得实在太厉害,没有力气,没有血气,听起来又多了一种柔柔的深浓,“也许你比医生管用……”
“你都在说什么?”苏安浅是真的很着急,使了劲儿想把手抽回来,“失血过多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燕西爵略微低眉,看着她竭力想抽回去的手,看了好久,才看向她的眼,“你在害怕?”
因为她在发抖。
从指间到手腕的发抖,脸上略略的生气,或者说无措。
他却忽然苍白的弯了弯嘴角:“担心?”
苏安浅不说话。
好在燕西爵又缓下来了,莫名的淡笑看了她,只是这笑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心酸。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到她胸口一片血渍,又看了被他握着的手,猩红一片,确实狼狈又血腥。
燕西爵之所以不着急,是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一来没到要昏过去的地步,二来,也许他是两年来压抑太多,吐出去的血当是排毒了,正好。
“扶我起来吧。”这回他终于低低的轻声,尾音里因为无力而听起来像叹息。
苏安浅自己的腿都在发软,手也在抖,与其说是扶他起来,倒是借了不少他人高马大的好处。
站起身,燕西爵靠在洗手池边的墙上换了会儿,看了看她的手,转过去,把水龙头打开试了水温,冲她伸手:“手给我。”
苏安浅其实更怕他再一次忽然吐出来,就当她进来时他吐第一次,再吐一次就三次,男人身体再好也必须去医院了。
但是她一直紧张的事没来。
而他已经漱过口,又握着她的手,递到水龙头底下仔细的给她清洗。
苏安浅虽然从事了厨师行业,但那双手依旧白皙细嫩,指甲修得很平整,没有涂五花八门的指甲油,干干净净看着舒服。
燕西爵翻来覆去的给她洗,几乎连指甲缝都清洗干净,到最后更像痴恋的轻抚揉捏。
她回过神后把手抽了回来。
燕西爵手里落空,视线抬起来看了她,竟然又一次握了过去,“很担心我?……担心我就这么死掉?”
苏安浅拧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男人几不可闻的笑了笑,“按说,你应该很不喜欢我,我要是出事,你是不是还挺高兴?”
苏安浅懒得理他,“我去给你把粥端来。”
燕西爵没力气阻止她,所以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她转身离开,又一个人慢慢挪回床上。
说实话,两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生命脆弱,上一次吐血,他真没当回事,可是这次不一样。
尤其,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紧张到发抖的时候。
坐在床边都显得费力,他只好倚在床头,看着她把粥端进来。
“先把上边一层清汤喝了。”她把粥递过去。
但是燕西爵没动,看了看她,淡淡的一句:“吐多了,没力气。”
连粥碗都端不住。
她抿了抿唇,还是坐到了床边,把粥端在手里,舀了一勺汤表层清汤让他先暖暖胃。
燕西爵淡淡的视线打在她脸上,包括一口汤喝下去的时候也没挪开。
她知道,也没搭理,把注意力都放在粥上。
“挺好喝。”他忽然说。
苏安浅看了他一眼,“锅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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