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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怎么还没清理完?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告诉他,那不是反抗者,是寇国来的审查员,只等战争一结束就要把我们都押送上军事法庭?用我们的尸体,我们这些为寇国开疆扩土的勇士的尸体去向他国摇尾乞怜!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得这么窝囊。”
被自己挚爱的祖国所背叛。姚戈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儿,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贺黑狗的绝望。
他正听得开心,以为黑狗要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倒出来。
忽然见贺楼扭曲的老脸平静下来。他好像已忘了对国家的愤埋,看着姚戈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就如看自己的子侄一样饱含期待。
他微笑着说:“我把这些告诉你真是疯了。”
“我也这样认为。”姚戈点头表示认同。
“可是我还有点理智。至少现在还有点。”贺楼喝一口水,道,“我只是很累,想和一个聪明人谈谈自己的感受。”
“聪明人有很多。”
“你是唯一能理解我的聪明人。”
姚戈疑惑的看着他。
“我早就发现了,你是个天生的细作。”贺楼把空杯在茶几上敲击两下,道,“比如现在,你会很好奇的想,我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什么样的原因促使我敲桌子。”
姚戈眯起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贺楼用一种老年人才有的语调说:“因为我是一个细作,一个身经百战的细作。没有人能逃过我的长期观察,就算一时看走眼我也能及时发现,然后在脑子里剖出他的心。”
他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赞叹道:“喔,你眯起眼睛的动作真是聪明极了。掩饰的时候低头是最浅显愚蠢的举动,眯起眼睛,直视对方,你那长长的睫毛足以遮住一切。”
姚戈笑容一顿,很快便漾开来:“所以你是作为一个前辈来提携后辈?”
“不,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贺楼给自己倒一杯水,然后把水喝出白酒的味道。
“没有人喜欢我,也没人愿意听我说话,他们害怕听完我就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去,更害怕我听他们说话挖出他们的小秘密。以前将军愿意,因为我们爱国的心是一样的。我们都问心无愧。可是你出现后他就不愿再和我谈心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诚挚的热爱国家,他有了一个‘小妻子’,他是这样形容你的,他说你知道肯定要生气,严令我不要对你说。现在当然都不重要了。而后我又成了个孤家寡人,每个细胞都藏着秘密,每个毛孔都发出阴谋的味道。”
“偏偏在我最孤独的时候,我又惊又喜的发现,我唯一的好友的‘小妻子’和我一样,是一条满腹秘密的毒蛇!”贺楼的语气是欢欣的,笑盈盈的看着姚戈,“你以为我关注你只是因为乔罔?错了。你给我建造了一个迷宫,一个我所走过的最复杂的迷宫,每一条岔路和陷阱都令我更加喜欢你。谁能想到金银是反抗者?谁能想到‘重情重义’的你会拿师傅弃车保帅?谁能想到,混沌度日的小戏子是咸京反抗者的细作头头?你的天赋是天赐的,狠辣,孤独,虚伪,薄情,你要是寇国人我一定让你传承我的衣钵。”
姚戈沉声道:“可惜我不是。”
“你不是,所以我可以坐在这里和你说那些蛆虫的背叛!”贺楼平静道,“我和将军已经完了,无论胜败都永无翻身之日。侵略在寇国判我和将军有罪的那一刻就已结束,我们不再是敌人。所以我可以恳求你,哪怕为着将军的痴情,别再利用他。”
老黑狗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住姚戈,情深意切。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姚戈撇撇嘴:“我没心思欺负两条丧家犬。”
为主人所弃之忠犬,是为丧家犬。
听见这句话,贺楼整个人轻松下来,笑道:“不是,刚开始我是真的想找个人说话,后来说得太高兴,有些东西就脱口而出。不管怎样,多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OR结局
姚戈在贺楼离开的第三天才见到乔罔。
那是凌晨一点,高大的男人穿着满是尘土的军装,下巴胡子拉碴,还有一双和贺楼一样通红的眼睛。
姚戈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乔罔一个拥抱。
雪白的脸颊蹭上军装马上多出一片棕灰。乔罔却觉得他的小戏子从未像今天这样美丽。
“我烧了反抗军的补给。”他带着点自豪对小戏子说,“他们很穷,不得不退走。然后我就申请退伍,带你去我的故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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