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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没好到那种地步。我天分不够,他便逼我练那鬼劳子的功法,非要我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给他脸上添光,所以我很恨他。后来我渐渐懂了一点,他不过是把家业看得比什么都重罢了。他这个人死板要面子,觉得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便一定要一代代传下去,发扬光大,一代更比一代强,否则百年之后没脸到地下见他们。”
尤清洄摇摇头,还是不能理解,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爹。
顾松知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过往恩怨,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追究的。
过去,他确有他的苦衷,现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算不算的上是很严重的惩罚?
正当尤清洄决定暂时压下心中的沉重,陪着顾松知好好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时,却没想,第二天顾松知便给他来了个人去楼空,只余一封单薄的信孤独安静的躺在桌上。
此生唯爱—尤清洄亲启
清洄,很多话我没能说出口,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你,而不是把它带进黄土,九泉之下也懊悔无比。
没与你说,其实自你离开后,我便开始想你,想着想着,就过去了很多年,想你也成了习惯。我那时想,这样也不错,至少还能有点刻骨铭心的回忆,而不是就这么空落落的一个人过完一生。
每一次,我在街上看到有身形和你像的,便会情不自禁想,会不会是你,希望是又希望不是,我想若真是我的清洄,那我就偷偷看上一眼就好,偷偷看一眼我就走,事实总是证明,我想太多了。事实也真的证明,我太过高估我自己了,活生生的清洄站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还能控制住我自己。
那时在傲因宫再见到你,我只想不管不顾冲过来抱住你,告诉你,我好想你,想得都快死了。当时我就想,上天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可不可以,就这么任性一次,能够看着你,在我最后的几年里,可以一直一直的看着你,哪怕你讨厌我也好,不理我也好,至少我下去的时候能有多一点和你一起的回忆。可我还是退却了,不想你见到我油尽灯枯形容惨淡的模样,在你的心里,我应当永远那般风姿飒爽,无赖泼皮。
清洄,你这个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我一直希望,可以死在你后面,我怕你走的时候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送你最后一程,我怕你伤心,虽然我死时也不知你会不会难过。但是,清洄,现在我后悔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的长长久久的,在我走之后的很多很多年以后,在你忘了曾经还有我这么个伤你至深的人时,还能活的好好的。
无需铭记,只要我曾经出现在你生命里,足矣。
永远爱你的顾松知 绝笔
顾松知走了,毫无预兆的走了。
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生命最后的时刻都自私的不肯留给他。
不是没想过要追过去,只是终究没迈出这一步。
陆先生说:“尊重他的决定吧。”
尤清洄决定尊重他,既然他想逃,不愿见他,那他,应当成全他。
顾松知走了,花母谷日升日落,忙忙碌碌,似乎没什么变化。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心绪澎湃时,会想起他,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会不会撑不久只是离开他的借口?
他宁愿他在骗他。
罗度说:对一个人的眷恋有多深,就看他离开后多久你才能放下他。
好像有点道理。
殷傲遗还是那样,疯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只知道犯傻犯痴嘴里念着“尤儿对不起”,稍好一点的时候,也只识得尤清洄,一直黏着他,把所有他认为好的都捧到他面前,包括他的心。
无论尤清洄理或不理,都保持着一腔热忱,诚挚真纯。
尤清洄问过陆先生,殷傲遗到底还能否恢复神智,陆先生只给他留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说不好,也许明天便会清醒,也许永远都不会醒。”
这样,也好。他想。
他知晓自己性子软,如若殷傲遗还清醒,这样成日在他面前软磨硬泡,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便妥协了……疯了傻了,还能麻痹自己,只是小孩子的玩闹。
其实尤清洄自己也知道,疯傻时说出的话,才最真。
直到有一天,陆先生突然跑来告诉他,说是找到了医治顾松知的法子,只是要一直吃药,终生便只能成了药罐子,而且武功也会慢慢退化,走歪路习来的内力会尽数还回去。
虽不是十全十美的法子,但好歹能保全性命。
陆先生说他现在便出谷找顾松知,给他治,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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