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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明明的窘迫的要命,却还强装镇定。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脸都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扑扑的,晶亮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是真的想好好跟她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下决心去跟从前的那些女朋友们断绝来往。
可是那天,徐思捷……
他们都喝的有点儿大了,他们经常一起这么喝酒,也从来没有出过事。那天,他记不清是怎样发生的,似乎是她主动贴了上来,他们抱作一团,进了浴室。热水如雨一样倾泻下来,他不知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让他靠着墙,自己的整个身子便贴了上来。
热水洒在他们的身上,不消片刻,他们就浑身湿透了。分不清是谁的亲吻,也分不清是谁在主动,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却以如此坦诚的方式面对彼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碰身边的人,可是那一刻,他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欲-望。
他听到悠悠敲门的时候,心里着实一惊,他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幻灭。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狼狈到,让他生平第一次厌弃自己。那段分手的话,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心尖的某个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吕墨无力的敲着铁门,他知道,他失去她了。
徐之莲看了一眼邢老太太,摇摇头,上去抚着常有良的后背:“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你当自己还是年轻小伙子不成。”
常悠悠虽没有跟他们提起过自己的感情,可前段日子,这吕墨的殷勤可献的不少,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家自然把帐都算在吕墨的头上。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的确让常悠悠很受伤。悠悠已经不想见任何人了,包括何子衿。
所以,当常悠悠决定接受Colmbia-niversiy的邀请函,去进修两年,这个消息传开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突兀。而她决定离开,态度坚决的竟让常有良说不出个不字来。常有良看着她,心想,让女儿出去散散心也好,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去了。
事情一定下来,常悠悠便开始积极做准备。仿佛有意一般,所有准备事宜都进行得极其低调,好像刻意避着某人。
到了走的那天,应俊说要开车送她。常悠悠拒绝了,她不想让任何人送她离开。常有良也没有勉强,只是安静的坐在屋子里,也不许旁的人去帮忙。
外面下着雨,常悠悠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应俊在后面说,那也得帮她拦到车才行啊,悠悠一个人……
常有良摇摇头,盯着女儿的背影,沉默不语。
应俊便只好皱着眉,看着常悠悠消失在大门的身影。
就在常悠悠走到路口,准备拦出租车的时候,何子衿举着一把黑伞,有如从天而降般,站在了常悠悠跟前。
他举着伞,给她遮住雨水。那双黑眸晶亮晶亮的,带着一股炙热,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他眼底的光太亮,亮到常悠悠发觉四周的景物,都在迅速地隐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亮到常悠悠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掉个不停,混着从头发上滴落的雨水,从脸颊上划过。
老高下车把常悠悠手里的箱子接过来,在后备箱放好。
何子衿牵起常悠悠的手,走过去打开车门,收了伞,自己也坐进去。常悠悠止住了眼泪,呆呆的看着雨水一点一滴的拍打在车窗上。许是太出神,她竟没有察觉,自己的手还一直被他握着。
直到手背传来隐隐的疼痛,她才扭头,隔着一片朦胧,他伸出手,用毛巾给她细细的擦着头发,擦干净脸,再替她捋好头发。
她害怕,他的手太烫,烫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有水汽,却倔强的不肯出声。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她就这么任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有何子衿在身边,真好,只是,这是她最后一次接受他的好了吧。一直到机场,常悠悠还这样想。
老高忙前忙后,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她却只是被他牵着手,坐在贵宾室休息。
广播里一遍一遍的提示航班飞行的时间,她所乘的航班也该过安检了。她稍稍挣扎了下,沙哑着声音说:“我该走了。”
她不敢看他。
何子衿滞了滞,脸上读不出表情,他站起身来,说:“走吧,我送你。”
常悠悠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竟跟着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