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样是生疏得难以做出反应。
墨色腰带高扎于胸下,圆宽的领子,刚巧露出肩头的白皙肌肤、微凸的骨痕,她又靠近了一步,红色喇叭状拖袖下伸出的一双手浅浅地勾住半夏的尾指,蔓笙的目光就留恋在了……那个不起眼的地方…………两人相牵的手。
坐在朝北的凳上,不引人注意地皱了一下眉,低头,蔓笙眼角带过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碗粥!难道身体已差到每餐都要喝粥了?看了看饭桌旁两人碗中的白饭,心里一阵烦躁,往嘴里数了几粒米。
筷子拨了拨碗中的青菜,其实自己是喜欢这种被热水焯过后青油油的青菜的,可拌染着香菇的味儿,就一般般了。
“……是不是菜不合口?”牧菱紧着嗓子,声线甜美依旧。
意识到走了神,蔓笙急急向面有局促的她摇头,笑着将一株半生的青菜塞进嘴里。就算是桌上摆着的清蒸,小炒的几道菜艳丽异常,也不能改变这顿饭的拘谨。
见蔓笙开始吃起来,牧菱也缓了心,习惯性地夹菜到对面半夏碗里,轻声和他聊着些蔓笙听不明白的。她讲话的语调跟半夏有点相像,是不是生活在一起久了,两个人就会莫名的相似?!
感觉到自己的不恰当,蔓笙沉默着没有插话,埋下头又往嘴里拨了几粒米,抬头时,近乎撞上送到面前的那块鱼腹肉,惊诧之□子躲了躲,连带着碗一起挪动,鱼肉就着擦碗沿“啪”的摔在桌上。
半夏举在自己面前的筷子在她的惊呼中没着落地伸了回去。
“沾到了吧……我去打些水来抹抹……”说着牧菱已快步转进了里屋。
又盯了眼静静趴在桌上的那块鲈鱼肉,心里难受起来,蔓笙感觉这样的自己像是在故意耍性子似的,事实上他也这么认为了。
“你这是做什麼?”半夏的调子不再是淡淡的,而是极不耐烦的责问,眼里的光也是利的。
从没有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讲过话,蔓笙心尖木木的,开不了口,刚才溅在眼下的鱼汁,这会儿顺着面颊缓缓淌下来,凉凉的湿润,一度错觉是泪水。
半夏松了筷子看过来,良久:“我该拿你怎麼办才好呢?……”幽幽的语调,他双眉展开,神情稍柔和了些许,看去却总觉隐着烦倦,就像他刚开口时的意兴阑珊,蔓笙心口渐渐由木到胀紧。
隔屋传来乒乓的声动,后急急忙忙碎步而来,显然她失了平日的优雅,仓促紧迫地要来挽救:“不要乱动,小心沾了汤汁。”看到牧菱娇嫩脸颊布满抱歉,蔓笙竭力露了个笑脸断断续续:“沾上就沾上了,又不是什么新衣服,没什么打紧的……”
爱美可是女人的天性,她自然是不依不饶:“还好油渍没上衣襟!”还敏锐地觉得些不妥,余光瞟了半夏,低声:“平时你舞刀弄剑,破石削竹,到能毫厘不差,今儿怎么一筷子菜竟失了这许多准头。。。。。。”
她淡淡的责备,半夏无言地受了也不见丝毫赧色,两人朝夕间的亲密无隙让旁人羡慕。
牧菱洗过帕子又来帮他抹脸,蔓笙木讷着不晓得接帕子,恍然回神才惊觉自己怎么到了这副境地,煎熬如油煎:“……是我……没接好……”没法再继续这场自
26、第二十六章 牧菱 。。。
己制造的尴尬,随便吞了几口粥就借口回了房。如果以前还能厚厚脸皮,现在却不复可能。
又是一个明艳的春晨,雾霭灌满了竹林,泛出炫美的光芒在媚亮阳光的折射下,好像夏日雨后的七彩虹。
蔓笙坐在那个朝东开的窗前,雾气微寒。如果不是在那场家门变故中不巧的一剑腰伤,使牧菱失去了下半身全部的知觉,现在所称的“未婚妻”应该早在当年就是成为他的“妻子”了吧?这虽然不幸也是万幸,那年她死了也就是死了,他又能去挽回什么。
蔓笙起初知道她身体的这种情况时,心里是惋惜的,现在是为她庆幸的,甚至是羡慕的。她在他心里因该是多么的重要,不管是出于内疚,还是喜欢。
意识到一直在犯一个错误,他不再是南门半夏了,而是“南门袖”,认识了这么久竟连他的名字都是不晓得的,有过这样的遭遇再在江湖上行走,也许是不应该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真正的名讳。那半夏他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蔓笙突然明白了他昨晚那句好似自问一般 “我该拿你怎麼办才好呢” 的真正意义了……………自己竟是如此的让他为难。
林中满目的阳光,炫目,心里头却似六月梅雨下的一片残垣,又湿又潮,滋了青霉,薄薄烂下一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