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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无声比着口型,想让他把话给我改回来。
徐夷倒是瞥了我一眼,眼也没眨,直接说:“吃多可大可小,暴饮暴食……与不思饮食……并无……差异。”
野人当场脸就白了,我在后面冲徐夷大竖拇指,这人太什么了……太点睛了。
因此神医脸上浮起一线薄笑,身为大夫,他不好说谎,但身为大夫,他可以瞎扯。
其实我很想提醒他,再加几个毛病,不然描述成不治之症,看野人如何反应——但想归想,野人多半是不好骗的,就算真被骗倒了,收场就更不好收了。
神医针也不扎了,提着箱子,春风得意地走了,而与他前胸的米老鼠不同,他裤衩的后屁股上,是经典怀旧的卡通形象、大脸猫的好朋友——蓝皮鼠。
野人以前常穿的套装,就这么被神医穿着走了,我很难想象,野人心里作何感想。
“那个……”我回过头,野人低下头,手抬起来,到腰间系得松松垮垮的带子边一拉,衣服便开了。
我吓一跳,他脱去身上唯一一件灰黑色外衫,衣服顺着他的背滑到地上——就这么宽衣解带了?我不相信,野人怎么可能这么主动?
因此光着上半身,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伸手将长长垂着的头发拨到身前,然后转过身,背对我,慢慢问:“……怕不怕……?”
我倒抽一口冷气,他指的是后背上的烧伤,凸起的骨头,表皮深浅坑洼的赤红色疤痕,对比手臂上干净苍白的肤色,那些痕迹触目惊心——我真的求了他很久,他死都不同意让我看的这些旧伤,突然之间,便改了主意。
我曾经的美背啊……我手捂在嘴上,怕自己发出呻吟,虽然他以前也是遍体鳞伤,但我想,如果拿先前那个有斑驳淡痕的后背与现在这个比,真的,那时候他算白璧无瑕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烧伤从肩下,一直延伸到后腰,像起伏的南美洲地图,占据他大半个背部。
“……如果你与我一起……”他背对我道,“……或许……便伤在你身上……”
低低缓缓的声调,听在我耳里,与我心头的感觉一模一样,冷凉失温……
“P话!”我突然醒悟,大叫,桌案上的烛火猛地跳动闪烁,我咬牙,强迫自己把眼瞪大,指尖碰到野人的背,然后整个手掌贴在上面。
野人的气息僵硬清浅,近看时,那些烧伤像被人活活拨去一层皮,触到手上,冷硬惊悚。
“……我真希望……”他低下头,任我在他背上摸来摸去,“……在遇见你以前,能死在野人谷里……就好了……”
手指沾满他涂在背上的凉凉药膏,我的动作一僵,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
药膏的味道微薄细腻,野人半侧过头,眼睛垂着,“……你知道,我为何会在哪里……?”
我不出声,他自问自答:“……我走投无路……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第 67 章
房间的窗子是从下往外推的,我推开窗,用一只木棍支在窗框上,把窗子固定。
夜风温中带凉,窗格子上,花园小径的灯光照进房中,光线柔亮朦胧。
我回过身,野人半闭眼坐在床边,与数月前的情景大致相同,有夏蝉在叫,荷塘中蛙鸣此起彼伏,走回床前,想起曾与他软笑情长,只是一去,便是四年。
“再等一下……”我说,“还……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野人点头。
我叹气,“怎么就忽然想开了……”小声嘀咕,心里却上蹿下跳全是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你突然想把身世告诉我?”我问,“你睡迷糊了,嗯?”
野人不出声,我看着他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祈祷,但愿他是睡迷糊了,千万别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做好了决定……
“孙青山……”野人在我心念此起彼伏的情况下开口,声音怪怪的,咬字很慢,有几分生硬,“……若是……”他道,“我不曾于野人谷下遇见奇迹……怕早已埋骨那里,死去许多年了……”
“呸呸呸!!”我皱眉,“乱说什么呢?!我不就是你奇迹?你奇迹不就在这里?!”
“是……”他点头,“因此我才想将你带离,毁去你记忆……希望美梦,可以维持得更久一点……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我板脸,“现在不是做梦,是过日子!哪有醒不醒?!还有失忆那件事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不要再想了!”
他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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