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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过的塌陷痕迹。
——有的时候何野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野终于在二楼的起居室找到了颓然的何大军。
何野站在门口,威风凛凛地俯视他,好像在看一个仇人,总之不像是在看父亲,接着对盛逾海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而后关上门,开始说家里的丑闻:“你想弄死我。”
“你还想再毁一次基金会?”
何大军立马恼怒地跳了起来,大声地指责他:“老子的事要你管!”
“行,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事闹大了,我不会给你兜底,你就进去吧。”何野一字一句的,十分清晰地通知他。
何大军听到自己可能会进监狱,登时脸上呈现出一种很矛盾很诡异的表情,又愤怒,又怀疑,更多的还是害怕。
“你想让我脸都丢完吗?你让你爹在家族群里怎么活!”何大军指着他,站在窗户前厉声大叫。
但是何野看见他在发抖,肥胖的大腿把西装裤上半部分完全地撑起,导致小腿部分看起来有些空荡荡,晃动的时候很明显。
何大军总是这样,面子大于一切,尊严比命还重要。
何野感到悲哀,一刹那想起了曾经无数个在亲戚面前被贬低的往事,有些事在现在看来并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个时候的何野,却堪比灭顶之灾。
“你还有什么脸?你犯罪了你知道吗?”何野毫不逊色地吼回去,动作幅度大到眼镜险些从鼻梁上掉下来。
何大军一愣,声音反倒小了:“我没有。”
“没有?难道你的裤子是自己掉的?难不成还是那姑娘自己到你房间里来的?”何野进一步逼问他。
何大军不说话,缓缓地扶着墙壁坐到地板上,喘了几口气。
因为酗酒和常吃内脏,何大军的身体快不行了,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再多找点乐子。
他是好面子、虚荣,贪图享乐,但是他从来没想要毁了基金会。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喝醉了睡过去了。”何大军掩面靠在被抓坏的沙发边上,显得很可怜,“别说出去,别告诉亲戚们。”
“如果他们知道了,我活不下去。”
◇ 我的儿
何野从房内出来的时候,盛逾海躲在阳台上抽烟。
见到何野下来,盛逾海把烟在大理石窗台上拧了拧,扔在泡水的洗手池里。
“怎么样?”盛逾海说。
何野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站在倒数第二级台阶上说:“他没改口,不承认是主观意愿下想强奸。”
“你觉得说谎的可能性是多大?”盛逾海又问。
何野摇了摇头:“他满口谎言,我不确定这次是不是。”
“那就继续查,你说也真够倒霉的,那块地方监控坏了。”盛逾海嘟囔两声,拿起衣服走到门外。
两人在车上继续核对细节,汽车在略有些颠簸的路段行驶着,很快在一场雨落下前,车轱辘停在医院门口。
盛逾海先一步走了,何野上楼,按照秘书处发来的病房号,找到了江聿寒。
江聿寒裹得像个木乃伊,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眼睛相对灵活,白的黑色一齐转动,看着何野。
何野关上门,隔绝了屋外萧条。
“何总。”江聿寒眨了眨眼,好像这是启动语言系统的开关。
何野没坐,站着替他拉上一点被子:“不用说了,没事的,你好好休息。”
“他是故、意”江聿寒攥紧绷带抖了下,口齿咬死“故意”二字,眼睛快要瞪出眼眶,“撞我。”
何野很平静冷淡地点了点下巴,表示肯定:“我知道,在查。”
“钟”江聿寒急于要说话,奈何喉咙疼得不成样子,眼泪被用力地挤出来。
江聿寒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句话,是“钟主任有嫌疑”。
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但何野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省教育厅的钟旗,钟主任。
他打电话过去,但是很不幸运的是,钟主任办公室里的职员通知他,说钟主任出差去甘肃了,就是江聿寒出车祸的后一天走的。
何野握着电话的手动了动,手背上隆起几根竖直的血管,有些微青。
他让人去查了钟旗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无人接听,而后就在打不通的半小时内,秘书处发来了钟旗的关系网。
钟旗认了一个干外甥,在三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