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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熙早有预料,而君逸羽,初听御旨不解,皇爷爷退位后都不怎么往外降旨的,君达伟谋叛的事牵连皇亲不少,处理起来宗室们担惊受怕的,还没过几天呢,好好的又邀他们赏哪门子花啊。听到“哈鲁王子”时,君逸羽哪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哪是赏花!分明是又要让宗女和亲!
“皇爷爷他……”君逸羽不可置信的起身,话说一半又强行咽了下去,但眼中的惊怒已将她的全部反对表达。谁都不该为这明知无用的和亲牺牲!救了珊儿,便该改推别家女儿进火坑吗!
君天熙听罢权衡不语,她的帝王尊严,本就不愿接受君承天如此安排。即便预先猜想到了君逸羽的反应,瞥见之时,心头还是添了犹豫。
“陛下,太上皇要您别忘了生辰之痛。”
“朕知道”,眼底痛色与沉闷闪现,君天熙闭目,“不用父皇操心,这旨,朕来下。”
“陛下,太上皇的御旨已经降下去了,太上皇说此事陛下不宜再插手,他来处理。”
尚安躬身,只忠实的做一个传声筒,君承天传给君天熙的话,他其实并不明白。
“朕明白了。”
君天熙明白。
一战定北,需要最好的战机。从朕当上皇储起,从朕坐上龙椅起,平定北胡,便已不单是为母后报仇了。千古无一的女皇帝,需要传唱千古的帝王功业,帮朕稳坐龙庭。任何瑕疵都可能是女帝失国,皇位易主的隐患。前一日拒嫁公主,后一日又出让宗女,如此不合民心,甚至损伤大华颜面的举动,朕怎么会合适做呢?所以父皇,你来替朕。呵,父皇,你总替朕想得周到,做得周全。可这些,都不是朕想要的。只让朕,怨不得,又谢不能呢。
“陛下,太上皇还有一事让奴才转知陛下。”
“说。”
“太上皇晚些时候会派太医去延平大长公主府给敏佳郡主看诊,敏佳郡主偶感风寒,明日不会入宫赏花。”
“嗯”,君天熙稍微放松了些。好在父皇会保住敏佳,旁的不提,就为神武军的事,朕也欠不得敏佳。
“尚安,若再无旁事,就退下吧。”
“是。王爷是否随奴才一起……”
“你先走。朕与荣乐有事商议,等会儿朕去给父皇请安,带他一起。”
“喏。”
听不太懂君天熙和尚安对话中的机锋,君逸羽也无心去懂。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待得尚安退走,君逸羽才似叹似问的一句,“非得如此吗?”
“对不起”,绕到君逸羽身侧,君天熙将手覆在了君逸羽手背上。她知道君逸羽的自责,这样的君逸羽,看得她心疼。若非为我,不会害你如此。
“嫁去北胡的不会是我,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轻轻将手从君天熙手底挣出,君逸羽离座,转身望向了窗外。远远望见前方宫殿的明黄屋脊,春日阳光下,光耀灿烂。早在受教于袁恭道教时,她便已懂得这光耀明黄之下的残酷了。但,懂得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亲眼所见,甚至参与其中,更是另一回事!
君逸羽并不后悔帮君若珊摆脱和亲,但想到自己今日作为,不知害得明天的哪位少女将入虎口,想到自己将成他人终身幸福的侩子手,心底愧疚,汹涌如洪水,将她掩埋。若非爹娘先见之明,自小将我女扮男装,远嫁的宗女,也会有我吧……
“阿羽”,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君天熙低声一唤,没了后语。
听出君天熙的落寞,君逸羽身躯一震,回过了身来,“对不起,我知道你也不想的,我不该对你……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眼前急急抛了自个的情绪,只顾担心自己的君逸羽,让君天熙觉得傻得厉害。臣子忧虑的,是君王的怒火,父皇他也……只有你会对我如此关切,而非对“朕”。
“今年马市上,胡马的价钱格外高,想来北边今年的水草并不肥美,胡人今年的战力不足。胡人这次特意赶在我朝内乱时派来使团,还有那副使的态度,他们十有□□是为稳住我大华而来,不想和大华翻脸,想娶走珊儿只怕也是想要我们投鼠忌器,不让大华北攻。只要面子上过得去,胡人的使团好打发,我不明白的是,皇爷爷为何要让你如此退让?而且,君达伟的谋叛弹压得快,牵连虽广,却也只是朝廷和禁卫,对边军的影响其实不大,退一万步,就算胡人真打来了,大华也抵挡得住,何必明知和亲无用还送去宗女,白白伤了宗室的心,还……”顾虑君天熙的心情,君逸羽说到这顿了一顿,见她毫无异色,这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