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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下,我扁了扁嘴,没说话。
很快执行人员通知我准备上场再次试戏,虽然十三少告诉我试戏很正常,一般会要试三遍以后才正式拍,一直拍到OK为止,但殷家禛也在场看,我突然就感觉到紧张。
而相较于之前我一个人的试镜,这次是“全体正式试戏”,棚内每个剧组人员都要各司其职,摄影师执机拍摄,收音师拿着MIC收音,导演两只眼睛盯着演出效果,其它工作人员也要照顾现场,随时支持,这和正式开拍唯一的区别是,摄影机还不会启动胶卷摄录。
我并不介意旁边有一堆工作人员和机器围绕,可只要殷家禛在场,我就忍不住会想万一“哭得很丑”怎么办?可是如果长时间哭不出来,连累这么多人陪我耗着,岂不是很丢脸……
我努力了好几个法子,打哈欠、眨眼睛等等,无奈都不见效,反而引人发噱,于是干脆使出绝招,要了一瓶风油精厚厚抹在眼睑下,不料没逼出泪花,却连打了几个喷嚏,鼻涕长流,真是逊毙了!
阿岳十分好心,上来悄悄传授我一个秘诀:先拼命睁大眼睛,再酸再痒也尽量不要眨,逼出了眼泪,然后不让眼泪掉下来,等正式录时,才让眼泪掉下来。
好吧,我照做了,的确见效,逼出了眼泪,但奇就奇在导演一喊“开拍”,我心里一紧张,眼泪就干了,到底怎样才能把握慢慢从泪湿到泪落的过程?
我反复尝试了好几次,但这个方法实在不太稳定,我已经可以做到控制呼吸以让鼻子酸起来,眼泪自然就能逼出来,但问题是练习鼻子酸起来的过程中,会变成鼻孔不停收缩煽动,往往眼泪还没来,自己先哭笑不得,以后我再也不嘲笑央视版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鼻孔演习专业户周杰了,鼻孔用得出神入化,也是门学问撒。
五秒钟的一个镜头,导演和全体工作人员等足我半小时,让我酝酿情绪。
我越急头脑越清楚,无形中压力越大,挫败感和无能感就越深,恶性循环下,反而越哭不出来。
半小时后,大家都受不了了。
结果还是上了眼药水。没想到机器一开,眼药水都干在眼睛里,一滴也没掉落!
所有人都小崩溃了一下。没办法,只好暂时休息。
我仍坐在原位,尽职的摄影师也留下做对焦。
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我还是要蕴酿情绪,蓄势待发,可是每次刚刚有点情绪,就听到摄影师说:“站起来一下,嗯……坐下去,再站起来,好了,谢谢!”
这真是太、太、太突兀了!
虽然去拍艺术照的话也会被摄影师要求“微笑”、“头抬高一点”、“脸往左偏一点点”之类的,但是现在这种被摆布的感觉就完全不对劲了,就在我催眠自己快了快了马上就能飚泪了的时候,摄影师却不断的要求我“站起来、坐下去、再站起来一次”,这怎么可能入戏嘛?
可是没办法,一定要接受对焦的干扰,几次经验累积起来,我渐渐掌握到窍门,能察觉到摄影师大概又会要我做什么动作?所以在他开口之前,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抢先一步配合到底,让他什么话也不用说,只能说“谢谢”而已……
殷家禛在角落跟十三少对抽了支烟,才悠哉闲哉踱过来,站在我身侧,抬腕看了看手表,忽然冒出一句:“抓紧时间。”
我奇怪道:“干嘛?”
他也不说,歪着嘴笑。
一刹那我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乱跳。
乱帅的说;而且那歪着的嘴角红艳艳的,好想让人啃一口。
闻弦歌知雅意,多点时间共度良辰是吧?我当然懂啦!
怀着如此激动的心情,可是为了怕破坏对焦,我又不敢做啥会心的面部表情,只好将眉毛乱抽一气,紧接着明显听到摄影大叔倒吸口冷气:“请站起来一下……坐下去,再站起来……”
为了不影响我们,殷家禛便走开了,我忙着站起坐下再站起,简直快要口吐白沫,真的、好想、哭哦。
对焦完后就要“正式来了”,正式拍摄前,当导演倒数计秒,在一旁喊起“五、四、三……”的时候,殷家禛就站在导演身后偏右的方向频频抬手看表,他的动作,就像施了魔咒,让我瞬间想起他在西西里小镇那条两边都是郁葱葱的路上独远去的身影。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需要有人依靠,作最忠诚的朋友,一起做决定,或组成温暖的家庭,可有时生活里,那个我们认为一直会在那里让我们依靠的人也会离开,当发生时,去把他们再找回来的路,异常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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