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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答:“奉陈管勾之命,将账册交至云南司郎中南云吉处。”
有熟悉云南司的就纳闷道:“今日不是余主事当值么?”
秦侠就摇头:“属下也不知,只是谨奉命令,不敢有所疑问。要不,前辈先去询问管勾,晚辈且候着。”
那名纳闷的司计顿时皱眉摆手,秦侠搬出了陈皋文,谁敢二话?
秦侠低头前行,心中暗笑。
不是陈皋文有想法,是秦侠有想法。
南云吉的地盘很快就到了,作为户部云南司郎中,南云吉的地位比余主事要高得多,他所在的公房也是在户部尚书侍郎附近,离着更近。
秦侠推着独轮车走向了一间间公事房。
越过一个个主事、员外郎、郎中的公事房,到了南云吉所处的时候,秦侠依旧继续往前推。
前方是户部右侍郎王正志处,秦侠依旧往前推。
到了,秦侠停门前,这里是新任户部尚书傅淑训的公房。
推车入内,旁人见秦侠一身乌色公服以为是公务,并未阻拦。
秦侠一直从外间推进到了内间公事房,见到了端坐在堂上的户部尚书傅淑训。
这是个面色白皙,六十上下的老年文人。看起来保养得很好,发色留青,身板硬挺。只是精神状态不佳,甚至有些黑眼圈眼袋。显然履职户部不是个轻松活儿。
秦侠突兀地将独轮车推进了户部尚书傅淑训的堂前,这时候,一旁办公的幕僚胥吏们这才发现,纷纷都惊呆了。
“你是何人,到此处作甚?”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司务厅管勾费继宗疑惑道:“好像是云南司的秦侠,你不在云南司做事,到这里做什么?”
秦侠不说话,直视着傅淑训,道:“请大司农将旁人清退,我才好说话。”
说完,秦侠一拍账册。
费继宗猛地想起了什么,大喊道:“来人,将此獠拿下,胆敢闯入司农公事房,先拷问再说!”
傅淑训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当下就下了决断:“你们先出去!”
那认出秦侠的胥吏还想说什么,傅淑训却直接一挥手,根本不容置疑:“都出去,本官自有决断!”
场内只剩下了秦侠一人。
秦侠笑眯眯地看着傅淑训,虽只是一介胥吏,面对大明正二品高官却从容平常,自信昂然,仿佛见到的只是寻常老翁一样。
只听秦侠声若金铁相击,铿锵有力地道:“小生今日来,为解大司农财计之困!”
秦侠说罢,不等傅淑训开口回答,便抢声喝问:“大司农。松山一战,副将焦埏战死、巡抚邱民仰及总兵官曹变蛟、王廷臣战死……战兵伤亡,岂止于十万?此一战败,户部准备好了抚恤之银否?”
“辽东尽失,则京畿忧虑。再集兵马,则新军粮饷齐备否?
“二月已尽,京师百官俸禄折宝钞是五成,还是七成?”
第十九章:交锋户部尚书
readx;伴随着秦侠一声声喝问,傅淑训的眸光渐渐深邃,凝视秦侠,户部长官的气势竟是被秦侠夺去大半,最终只是问道:“危言恐吓以动人心,你这纵横家的辩才倒是有几分。你是何人?所为何来,又有何本事,能有何计谋与我?”
傅淑训一语说罢,还未停下继续接着说道:“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为我解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要知道,你所某之处,你所图之利。”
秦侠笑了笑,拍了拍独轮车上的这些账册,沉吟了一下,接着道:“仓有硕鼠,积粮颇丰。”
随后,秦侠就将农人挖田鼠找到田鼠积蓄粮食的故事给缓缓说了出来。
“大明有一大弊端,让士子不懂日常庶务,独尊科举,摒弃杂途,断绝了胥吏上升之路。此举或许对国家真的有好处,但更埋下了政令不通的祸根。让署衙在庶务之上离不开胥吏,比如最紧要关键的地方,十分税赋从百姓手中征收,最终入国库只得三分。余下的七分归于胥吏之手,又通过胥吏之手,又再些许分与豪强,分三分与官宦。”
“我知大司农勤勉用事,不惜己身。但李侍问被撤职就在眼前,大司农应该知道户部之事对陛下而言,只在于结果,并不在于大司农做出结果之前的过程。松山善后之款,固边防,筹新军,整京营。每一事都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财赋投入。而户部的压力,绝不比松山之时有几分减轻。更何况三月之时,青黄不接,户部要筹措粮饷更是困难数倍。哪怕大司农奏请陛下加饷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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