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这样的情形虽然听起来很糟糕,但是却并不严重,因为在经济欠发达国家中,这类问题绝对难于杜绝。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的是,在中国所有的产业领域里,吸纳资金能力最强,利润率也最高的行业,都被国家所垄断和掌握。而且这种垄断与掌握,甚至已经浮于水面,成为了公开的政策意图。
早在2006年12月底,国资委发布了著名的“国控文件”,吹响了国进民退运动的号角,在这份文件中表明,在军工、电网电力、石油石化、电信、煤炭、民航、航运这七大领域中,国家要保持着“绝对控制力”,而在装备制造、汽车、电子信息、建筑、钢铁、有色金属、化工、勘察设计、科技等九大行业里,国家也要保持“较强控制力”。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绝大多数的投资领域都已经成为民间资本的禁地,这些领域是普通民众绝难企及的,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那些手持巨资的温州商人,纷纷前往西北、东北去投资矿山、油井、煤田、而在国家收紧垄断力度之后,这些豪情万丈的投资者终于不得不黯然离场。
那么,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来了,这些被清理出场的投资者究竟会去哪里?他们手中的资金,又究竟会去哪里?
答案很简单,正是在国家垄断政策的影响下,这些投资者转向了房地产市场,成为了交易中买方主力,这就是后来大名鼎鼎,风云一时的“温州炒房团”。
我们在这里旧事重提,其用意就无非是为了说明这样一个问题:在中国的独特国情之下,民众无论贫富,其投资渠道都已经被严格地限制在极其狭隘的领域内。回报率高的领域难于进入,回报率低的领域又不屑进入,在“国家垄断”与“政府控制”的铁臂合围之下,民间的资金无论多寡,都只能选择绕流。
按照常理来说,当资金在产业领域方向上受阻的时候,可以选择在空间上进行扩张,在中国这样一个地域广大的国家内,这无疑是极其有利的选择。然而,中国偏偏又是一个地域经济高度不均衡的国家,譬如,仅就东西部来说,其发展的不均衡状态,就使得产业链、人才分布、基础设施都呈现出高度集中的形态,而这又使得产业投资的空间转移和区域均衡绝难在短期内实现。
当资本在产业间被垄断压制,难于实现突破、在区域间被客观因素限制,难于实现扩展的时候,实际上就意味着资金在客观上已经再不可能大量进入实业领域,而实业领域的回款速度之慢,回报率之低,也使得投资者们不愿青睐于此。
于是,这些被驱赶出来的资金,便只能选择较为虚幻的资产领域进入,其一为股市、另一个便是楼市。关于流入股市的资金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我们在后面会有专门的叙述。而楼市的过热,却因为这些“洪水猛兽”般资金的涌入而铸成今日局面。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弊端重重的地产市场结构
民众缺乏良好的投资渠道,已经是无可争论的事实,我们刚刚从大格局论述了这一问题,假如立足于民众的微观视角,这种感觉必然会更加深刻。
不过,这个问题我们要留给后面的篇幅,在这一节中,我们要说的则是另外一个话题——房地产市场的独特结构。
在任何事物的变化过程中,都存在着外因与内因两种制动性因素,在这里,如果说流动性过剩与投资渠道狭窄,构成了房地产市场过热的外部因素,那么这个内部因素,便注定要归结于房地产市场独特的结构。
在我们的一部分媒体中,经常会出现关于批评地产商操纵行为的文章,这一类文章有着良好的意愿,的确,在中国的房地产市场里,的确存在着数量不菲的“幕后教父”,如同操控提线木偶一样将房价上下拨弄,从而造成了楼市过热、房价过高的局面。
这样的观点当然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如果将楼市过热的原因完全归结于地产商的操纵,便未免有挂一漏万之嫌,比起地产商的操纵,更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国的地产市场实在缺乏自我调节能力。
按理说,像一个资金持量如此巨大的行业,资本的力量理应相当强大,唯市场的意志马首是瞻,实现市场的自我调节更是不在话下。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一个市场失灵的局面呢?
这个问题的根源,其实还是停留在制度的层面上。
我们都清楚,在中国的特定环境下,土地的产权归属自不必说,即使是土地的转让、审批权限,也都掌握在政府的手中,这样一来,无形中便相当于政府垄断了土地一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