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页(第1/2 页)
凤姐想着且按着贾府先前的样子办去。于是叫了旺儿家的来把话传出去请二爷进来。不多时,贾琏进来,说道:“怎么找我?你在里头照应着些就是了。横竖作主是咱们二老爷,他说怎么着咱们就怎么着。”凤姐诧异道:“这是什么话来?”贾琏道:“才刚二老爷叫我去,说老太太的事固要认真办理,但是知道的呢,说是老太太自己存的私房钱给自己办丧事,不知道的只说咱们家是抄家的时候将银子都藏起来了,如今很宽裕。老太太的这种银子用不了谁还要么,仍旧该用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在南边的坟地虽有,阴宅却没有。老太太的柩是要归到南边去的,留这银子在祖坟上盖起些房屋来,再余下的置买几顷祭田。咱们回去也好,就是不回去,也叫这些贫穷族中住着,也好按时按节早晚上香,时常祭扫祭扫。你想这些话可不是正经主意?据你这个话,难道都花了罢?”凤姐听了贾琏转述的贾政的话,倒吸一口凉气,老太太生前那么疼贾政,现在竟落得这么个结果。凤姐问道:“银子发出来了没有?”贾琏道:“谁见过银子!我听见咱们太太听见了二老爷的话,极力的窜掇二太太和二老爷,说这是好主意。叫我怎么着!现在外头棚杠上要支几百银子,这会子还没有发出来。我要去,他们都说有,先叫外头办了回来再算。你想这些奴才们有钱的早溜了,按着册子叫去,有的说告病,有的说下庄子去了。走不动的有几个,只有赚钱的能耐,还有赔钱的本事么!”凤姐听了,呆了半天,说道:“这还办什么!”正说着,见来了一个丫头说:“大太太的话问二奶奶,今儿第三天了,里头还很乱,供了饭还叫亲戚们等着吗?叫了半天,来了菜,短了饭,这是什么办事的道理!”凤姐急忙进去,吆喝人来伺候,糊弄着将早饭打发了。偏偏那日人来的多,里头的人都死眉瞪眼的。凤姐只得在那里照料了一会子,又惦记着派人,赶着出来叫了旺儿家的传齐了家人女人们,一一分派了。众人都答应着不动。可怜凤姐平时最爽利不过的一个人,如今在老太太的丧事上,没人没钱又没权,处处掣肘。贾母的私房早在生前就当出去了不少,根本没有赎回来,余下的还被大房与二房瓜分了。王夫人和邢夫人只抱怨凤姐不用心。只有钱多多不住的劝凤姐,“事已至此,还能怎么着呢。你保重身体要紧。纵使被别人骂上两句,能要了命不成?这么强撑着,我看等老太太的丧事办完了,就该办你的了。”作者有话要说:☆、营救袭人(五)只有钱多多不住的劝凤姐,“事已至此,还能怎么着呢。你保重身体要紧。纵使被别人骂上两句,能要了命不成?这么强撑着,我看等老太太的丧事办完了,就该办你的了。”凤姐瞪了鸳鸯一眼,“这话你也敢说!”虽是强撑着,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钱多多叹道,“一个个的怎么都不听人劝呢。”凤姐强撑了几天,这日竟支撑不住,也没办法,只得用尽心力,喊破喉咙挨过了半日。到了下半天,人客更多了,事情也更繁了,瞻前不能顾后。正在着急,只见一个小丫头跑来说:“二奶奶在这里呢,怪不得大太太说,里头人多照应不过来,二奶奶是躲着受用去了。”凤姐听了这话,一口气撞上来,往下一咽,眼泪直流,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里一甜,便喷出鲜红的血来,身子站不住,就蹲倒在地。幸亏平儿急忙过来扶住。只见凤姐的血吐个不住。平儿忙叫了人来搀扶着,慢慢的送到自己房中,将凤姐轻轻的安放在炕上,立刻叫小红斟上一杯开水送到凤姐唇边。凤姐呷了一口,昏迷仍睡。只见丰儿在旁站着,平儿叫他快快的去回明白了二奶奶吐血发晕不能照应的话,告诉了邢王二夫人。邢夫人打谅凤姐推病藏躲,因这时女亲在内不少,也不好说别的,心里却不全信,只说:“叫她歇着去罢。”凤姐到底挨过了,只是病已入膏肓,怕是难以好全了。谁知老太太丧事办完之后,邢夫人和王夫人做主,要休了凤姐。贾琏对凤姐还有几分感情,不过他也做不了邢夫人的主。自从贾家败落,凤姐有个放贷的罪名,贾琏心中也多是抱怨。况且贾政的意思也是愿意休了凤姐,贾家休了有罪的凤姐,便能显示出贾家整顿家风,容不下这样的罪。凤姐病得下不了床,听闻贾琏休了自己,意外之极。强撑着一口气,将贾琏大骂一顿,羞得贾琏不敢看凤姐。凤姐竟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拿了休书回到娘家。到了娘家便躺在床上,连起身坐着都不能了。再加上凤姐的哥哥王仁是个狼心狗肺的,凤姐这一病,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又时时受着磋磨。且不说凤姐这边,贾府里的主心骨老太太去了,能干的凤姐也被休了。贾母的丧事办得寒酸的很,却连给下人的银子都发不出来,那些拿到银子的,能跑的都跑了,没拿到银子的,看出贾府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