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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听到谢妈妈说她的父母,心中既是酸楚也是愤慨,想要反驳几句,又想到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自己的身世还得瞒着,况且九公子是自己的朋友,何必跟他的保姆计较?
想通这些,清瑜也就不说话了。只闭着眼睛,看都不看谢妈妈一眼。谢妈妈只道是这小女娃吃了瘪。难得占了上风,她心情也舒畅了些。
也不知道左转右转走了多久,轿子总算缓缓停下。外头有人低声禀报,说是到地方了。清瑜有些担心杨氏夫妻和邓厚,急忙掀开帘子下去。谢妈妈皱了皱眉头,等着仆妇上前扶着她,才下了轿子。
这槐树胡同,本就是类似后世城中村的所在,破旧的院子被分割成很多家,租给三教九流的人。谢妈妈虽然知道襄阳城有这样的地方,但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这会看到有游方货郎在整理商品,泥水瓦匠在磨砌刀,甚至还有打扮得有些不正经的半老徐娘,在门口调笑。谢妈妈顿时有些后悔亲自来这样的地方。
清瑜哪里管得着她想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杨家屋子。赫然望去,只见杨得广与杨娘子在屋里坐立不安,邓厚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杨娘子见到清瑜回来,惊喜得上前将清瑜搂着怀里,急声道:“小袁梦你到哪里去了?叫人好担心!”
清瑜的左臂伤口被杨娘子搂得有些疼,她微微挣脱,故作轻松道:“没事没事。让表哥表嫂担心了!昨天晚上遇到一些麻烦,就在哥哥的好友那里暂避了一晚。”
杨得广也来到跟前,听清瑜突然改了称呼,有些发愣。突然瞥见房门外,正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老妇。清瑜背对着门朝杨氏夫妻使了个眼色。杨得广有些明白。忙将妻子与清瑜拉到一旁,这才上前与那老妇见礼。
谢妈妈见这屋里局促得很,本不愿进来。不过到底有些话要交代,便微皱着眉头,进了屋子。杨得广好心让座,谢妈妈也摇头拒绝了,打量着这屋里里外,虽然拥挤,倒还算干净。
杨得广不知情形,看了看清瑜。清瑜便相互介绍道:“这位是谢妈妈,是哥哥新认识的好友九公子的家人。昨夜我就是在九公子家暂避。这位是我表哥,姓杨。”
杨得广作揖谢道:“有劳妈妈送这孩子回来!昨夜他们兄妹出去观灯,不想失散了。多谢贵府公子收留小袁梦。”
谢妈妈神色淡淡道:“无须多礼。”她转头看去,见小床上躺着个十来岁的少年,昏迷不醒。想来就是襄王口中昨天晚上突然不见的那个袁豹。谢妈妈问道:“这孩子便是袁豹?昨晚突然不见了,我家公子还担心得紧,他跑到哪里去了?”
袁梦此时已经来到邓厚床前,见他迷迷糊糊。十分忧虑。杨娘子低声道:“袁豹这孩子今早才回来,也是在外头受了惊,不知道在哪里躲了一晚。回来就成这样。我煮了定心茶给他喝了,这会已经好些。”
谢妈妈虽还有些疑虑,不过看这家人,既不避讳,也不慌张。似乎并没有隐情,那个孩子也不大,看着也不像是刺客一流。她也不愿多待,扬手招来一个仆妇,从那仆妇手里拿过一个包袱放在桌上道:“这里是一些药材和一点银两。因为昨天晚上小姑娘受了点伤。我家公子特意吩咐准备的。”
杨得广看向清瑜。清瑜本想推辞,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受伤多少也算是为了救九公子,就是拿这些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也不算过分。况且他们的开店大计手头也紧,与其这时候装硬气,不如就接受了。就当自己是卖血了!清瑜不看谢妈妈,低声道:“请妈妈转告,多谢九公子了!”
谢妈妈似乎早就料到,心中暗道:果然是眼皮子浅的破落户,连推辞都不推辞一下。
谢妈妈还是那副高傲的神情,道:“那小姑娘你就好好养伤。我以后再打发人来‘看看’你。”
清瑜哪里不知道这是暗示随时监视着她,让她记得警告,要封口谨慎。她实在不想跟这个更年期妇女打交道,便也不废话,道:“多谢了,妈妈慢走!”
谢妈妈便头也不回,出门上轿回去了。
杨娘子扶着门帘看了看,问道:“这是哪家的人?好大的气派!”
清瑜不想多说这事。敷衍道:“我也不清楚,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不提也罢。哥哥这样子要不要紧,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看看?”
杨得广毕竟眼尖得多,他似乎看出点什么,还想再问。见清瑜紧张邓厚,杨得广便道:“早上我请过大夫看过,说是惊吓,只要好好休养便不打紧。”话题已经转开,清瑜点头道:“杨大哥,现在形势已经明朗。我哥哥病着,只有有劳你今天就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