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人。其二,小姐醒来也十余日了,怎么忘症一点没有好转,医官又看不出病来。其三,小姐身上的胎记照说这话不该婢子说,但小姐为何要告诉三夫人胎记的事?”
“可我没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啊!”
“既然小姐没说,那除婢子之外,还有谁见过,小姐请细想想。”
我思来想去,终于记起一个人。
钟承昭!
今早在秋千架下,定是那衫子太宽大,半褪之时露出了背部,被钟承昭看了个正着!可是他怎么会马上就告诉三娘了去?难道他是三娘安插来故意挑逗我的?而且,他虽算是亲戚,毕竟是男子,他怎么知道裴婉以前就没有胎记?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彻骨的寒凉,早先一丝暧昧的情绪也被隐隐的阴谋击得粉碎。承昭的城府有多深,恐怕不是我所能看透的。亏我觉得他还算一表人才,万没想到这俊朗的皮囊下面藏着一颗莫测的心。
我期期艾艾将那天的事告诉棠璃,没好意思说真话,只说无意间被承昭看到过背部胎记。棠璃皱眉道:“钟大人么?若说是他倒有几分可能。”
“为何?”
“三夫人家兄妹三人,夫人排行第二。长兄曾任太子中舍人,可惜英年早逝,所以将汪宝林托付给三夫人。钟大人的父亲曾任太子司议郎,后遭弹劾贬为晋阳县丞,钟大人便依靠三夫人和老爷,时常出入府中,以求扶摇直上。”棠璃慢慢说来,我差不多理解了,钟承昭虽是青年才俊,但毕竟家世衰落,若不靠着三娘这棵大树,又怎么能一帆风顺鲲鹏展翅?而为了讨好三娘做出通风报信蝇营狗苟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俩私语一阵,初蕊捧着个缎盒进来,我和棠璃对看一眼,默契的闭上嘴。
父亲每天当完值回家差不多都是申时末,府里晚膳便定在酉时三刻。因为记挂着棠璃,我又推身子不适不想去。架不住春熙三催四请,只得安排初蕊照顾棠璃,自己带着小丫头锦心去偏厅。
菜色已经一一传上,我去的稍微晚了,但见父亲照例位居上首,右边是二娘三娘并两个姊妹,左边是二哥,我的席位在二哥旁边。我用眼角余光偷瞄二哥,他已换上家常灰色袍子,头发用布带束起,只插了一根平平无奇的银簪子,杏色腰带,没有腰饰。室内已燃起长明灯,灯光晕黄,犹如打了苹果光,照得他丰神俊朗,身姿挺拔。
厨娘小纯站在门外,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短衫,系着一条百花曳地裙,没有任何饰品,只熟练的安排丫头们上菜。我揭开案上的雕漆食盒,只见一小碟子开胃的梅子姜,一碟胭脂鹅脯,一份翠玉笋片,一碗芙蓉蛋羹,一盘酒炊鲈鱼,再一盘清蒸时鲜。另有丫头送上来梅花攒盒,众人都是一份饼,唯独我的是一碗米饭。我冲小纯笑,我不爱吃饼,难得她这么快便记在心里。
长姐与媜儿都是从小培养的大家闺秀,平时笑不露齿,吃饭也斯文秀气。父亲与二哥小酌了几杯,各自用膳。我闷闷的吃着,脑海里不时闪过棠璃说过的话,再看三娘时便存了恨意,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充满了阴谋和算计,让我不得不防。
耳侧突然“喀啦”一声,我转头一看,原来二哥的筷子掉了。锦心忙半跪着捡了拿出去,小纯早已准备好了新的。锦心把新换的筷子恭敬的递给二哥,我这才记起二哥右边上臂有伤,连带着手腕也不太灵活,筷子自然也就拿不稳当。三娘见状起身来到二哥身畔,夹起一块鹅脯向二哥盘里放去。我知道三娘极宠二哥,当娘的为自己儿子布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便扭头吃自己的。
我一勺蛋羹还没喂进口中,只听二哥说:“母亲不必如此。”三娘笑道:“你手上有伤,又何必强撑,为娘替你布菜理所应当。”二哥伸出左手挡住道:“孩儿虽不才,乃东秦军人,岂有吃饭喝水要母亲喂养之事?若传到军中,孩儿如何自处?”三娘犹嗫嚅道:“自己家宴,岂有外人知晓?”二哥生硬回道:“天知地知,便如同天下皆知!”
三娘的脸色一寸一寸灰下去,她深深注视着二哥,欲言又止。父亲笑道:“玉萼你又何必为难少庭,他既不愿意,就罢了。往日在军中也是如此,你总不能随侍身边。”三娘诺一声,慢慢退回自己的坐席。
二哥谢过父亲,扶起筷子又开始戳夺。我夹起一片青笋,拿眼暗暗瞟去,他右手受制,用起筷子来实在勉强得很。二娘早吃完了在服侍父亲用饭;三娘默默的撕扯着一张饼;长姐安静的吞咽蛋羹;媜儿则专心的对付盘子里的鲈鱼。似乎所有人都对二哥的倔强视若无睹。
一时饭毕,又有各房丫头呈上新泡的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