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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益。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深海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里流露出戏谑的神色,“不,我指的并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在陆地上生活的时候,不是也拿陆地上的动物做食物吗?”
我的脑子忽然有点乱,我没有办法再顺着他的说法继续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重要的是……他生活的世界是海洋,他需要面对的近期问题是夜鲨和他的激进思想,远期的问题是如何为他的族类争取更宽广的领地和更宽松的生存环境……而在这一切的计划里,完全没有我插足的余地。
我在他生命里的意义是不是等同于我小时候在路边经常见到的那个卖烤地瓜的老人家?他的推车和烤炉都很旧,身上的衣服也很旧,布满皱纹的脸上总像是覆盖着一层灰尘,一双小小的眼睛温和而沧桑。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放学都能够看见他,偶尔还会用哥哥们给的零花钱买上一两个香喷喷的烤地瓜。看,直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当时并没有刻意去记忆的细节。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不见了,也许只是换了个地点摆摊,也许……总之他再也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即使我还记得他。
可是这种记忆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深海的生命足够长,足够抹煞掉那些微不足道的过客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殷茉?”深海紧了紧我的手,声音里透出了些许的不安,“殷茉?”
我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想看见他眼睛里的关切。可是我又不能够忍受离开他太远,在经过了那么多天的辗转反侧,焦心如焚之后,我发现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想他。尽管他就在这里,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又那么远。
我的眼眶微微发热,心头竟莫名的难过。不愿再继续深想,我闭了眼缓缓地把头靠在了深海的肩上。宽厚的肩膀,肌肉结实,蓄满了力量。这是深海的肩膀。
这么近。
很多很多年之后,他还会不会记得这个秋天的傍晚,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和这个靠在他肩头心头充满了忧伤的姑娘?
深海的手臂抬了起来,缓缓地环住了我的肩膀。他也许仅仅想要安慰安慰我。不过这一刻,我相信他是真的能够感应到我的……失落。
巧克力
我应该是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窗外,像一个黄灿灿的大柚子。明亮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而入,在地板上镀上了一层水银般的亮膜。这情景令我恍然间想起月圆之夜和人鱼们及月光石的力量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从地板上坐起来想要问问深海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深海坐过的地方,放着一瓶清水和一包饼干。
看见水我才觉得喉咙着了火似的焦渴难耐,我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灌进去大半瓶水,焦渴的感觉才得以缓解。神智清醒了,饥饿的感觉也随之变得鲜明起来。我这才想起整整一天,我只有早饭的时候吃了半个面包。别说饼干了,这会儿就算是看见树皮估计我也会扑上去啃两口。
我伸手去抓饼干的时候发现地板上还躺着一样东西,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一板巧克力——也许是从哪个女职员的抽屉里偷出来的,最外面的一层暗色的包装纸已经被揉皱了。
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巧克力的味道立刻在这间因为闲置已久而散发着霉味的空房间里氤氲开来,丝丝缕缕,甜蜜而芬芳。
这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味道总是和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我忽然觉得此刻的我不但有房屋可以遮风挡雨,有饼干和巧克力可以果腹,而且心怀叵测的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处境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房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深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十分小心地关好门,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低声问道:“醒了?”
我点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微笑。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让他觉得迷惑,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的时候十分小心地问我:“睡得……很好?”
我继续点头。
深海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机警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下来,“你的情绪很好……头一次这么好。”
在他面前,这也许真的是头一次。
认识的最初我们是三个人,而他对习芸的表现又未必无情。那种令人尴尬的动心无论如何总要有一个做出退让来,压抑自然大过了欣喜。及至后来,在岩洞里的意外发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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