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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习惯了,不就一口葱,吃不下饭!”
点点扬扬手里的大馒头,我问:“怎么了,不吃了?”他点点头,我不想浪费,便接过来,但因为胃口不好,也没能吃完。
我说:“下次别给他拿整个的,掰一小半就行了,太大了他也吃不了,又剩那剩嘴巴,放一顿又不吃了。”
方妈笑着说:“没事,他吃不了,我吃!”
我说:“那咋行?吃他的剩嘴巴!”
方妈说:“没事,俺不嫌!”
我问:“这边有没有收剩饭的,我们那有人专门到大饭店去收剩饭,然后拉回去喂猪。咱这不知道有没有人收?”
“有,咋没有啊?到饭庄上收,到富贵人家去收。不过,那也都是有门路的,要是非亲非故,人家还不让你往里进呢!”
“这还得有后门?”
“那可不!就跟咱们家里似的,那些能进来收泔水收垃圾的,也都是使了钱或是有关系的!您别看那作总管、作厨子的,私下里可不少捞油水呢,可肥着呢!”
“哟,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您不知道吧,这里头的道道可多着哩!门房就甭说了,还有那什么修缮房、库房,就是那最不起眼的花房,只要是有油水可捞的地方,别说是个小头头儿,就是那跑腿的,只要能沾着钱、粮、家什的边儿,就都得是有点门路的,要不然根本就轮不上那肥差!”
“哼,还真是复杂啊!”我低下头,看看点点,他正用筷子戳一个小包子玩,我轻轻打了他的手背说:“不许玩这个!还怎么吃啊?嗯,刚才还表扬你乖呢,咋这不经夸啊?”
他抿嘴一头扎进我怀里,而后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拍着他,轻叹一口气说:“唉!你知道不,那神经病一大早就抽风,把桌子都给掀了,我是赶快溜出来了。你说他咋那让人恶心呢?”
方嬷嬷腼腆一笑,看了我一会,才试探着说:“其实啊,我老媳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你说。”
“您可别嫌我老婆子多嘴!要说吧,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朝三暮四的,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没一个不好色的!就跟那猫子偷腥一个样,咱们是防不胜防!所以干脆也看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男人嘛,不偷腥那还叫男人嘛?关键看他顾不顾家,要我老婆子说啊,只要顾家就算个好男人。”
“我不是太明白,你指什么?”我不解地看看她,这时她也吃差不多了,就双手按在膝盖上,跟我聊天。我给点点穿上鞋,把他抱下床榻,而后带他到舆洗架前洗洗手,走到角落,看到一个小痰盂,知道是让他晚上解手用的,于是想起一件事,便转身看着方嬷嬷。
“昨天他屙臭了没有啊?”
胖妈妈正挽着袖子很利索地收拾着碗盘,听到我问便对我说:“没呢,就昨儿上午拉了一次。”
而后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说:“我是说,要说咱这位爷,不管咋说,好歹也顾家,好比过那些风流子弟没日没夜地不着家,或是成天泡在那窑子里强吧!”
“哼!要是能成天见不着他,我倒要烧高香呢!”
“您那是”胖妈妈笑了笑,犹豫了一会接着说:“我老婆子也没见过世面,也就这么些个乡下人的见识,您可别嫌老婆子说话不中听啊!”
“那倒不会!”我笑笑说。
“哦,还有哪”她又腼腆地笑起来,就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我说:“没事,你说吧。”
她这才说:“其实吧,这红丫头和绿丫头在您进府前就在大爷跟前侍候着。我是进府早啊,知道这事啊!只不过打您进了府,咱大爷才跟她俩疏远了爷是真心喜欢您,要不打您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沾过她俩。可这男人嘛,不就是这,不定哪会痒劲上来了,不解馋不行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我见她吱吱唔唔,欲言又止,便怂恿她直截了当些。
“我呀,说白了是怕您恼那两个丫头,这是咱说呢,其实真怪不得她俩!那红丫头平时多平和一个人儿啊,又都不是那种挑三祸四的人,对您也绝没二心的!可千万别听那些小不更事的‘八哥们’去捣舌头,什么想抢风头啦之类的可千万别信!”
我听了不禁笑起来说:“方妈,这个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唉,您心里有数就成!”胖妈妈用手打打自己的嘴笑着说:“您瞧我,就是爱瞎操心!您能没个数吗?您读过书,比我们吃的盐还多哩,您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