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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你不会白死的，我会让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代价！”凌云用双手抚平这片乱糟糟的地面，既然衣冠冢没了，他不会再砌一座……就让女孩永远驻留在心间，任何人都无法亵渎。

“爹爹，玲珑突然觉得心好痛，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小丫头的声音在凌云心底响起，她一直在睡觉，因为和凌云的心灵相同，被无边的痛楚折磨醒来。

“没事，我们回到苍州了。”凌抑制心中悲伤，再大的痛苦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不要牵连其他人。

“好呀好呀，玲珑要见娘亲。”小丫头雀跃的声音，给凌云带来的是更深的悲痛。

“她去很远的地方，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乖，好好睡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爹爹带你浪迹天堐……”凌云眼中满是哀伤，坐在望夫崖，仿佛感觉到女孩在这里遥望远方，还有深深的思……

玲珑心智不太成熟，虽然感觉到爹爹心中的痛苦，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她是个听话的丫头，不想在这个时候干扰凌云，只能躺在自己整理出的小床上装睡……然而因为“暴戾玲珑”透支力量，困乏的她真睡着了。

凌云要从长计议，落家对渺渺的伤害，让他不必顾忌霜姨感受。可落家也不是泥捏的，且不说命盘一重境的落老匹夫，单单那些神胎境的赘婿，就不是他能轻易抗衡的。

更别说还有几十名气虹修士，每个都是落尘搜罗来的天才赘婿，优良的基因下，就连后代也不容小视。单凭凌云个人力量，怎么可能撼动这样的庞然大物？

当然，凌云的优势在于“逆转乾坤阵”，只要用好了重创落家根本不是问题，关键是怎么应付落尘接下来的报复？以他现在的实力，综合阵法最多威胁到神胎一重境，并且极有可能将阵法暴露。

到时候，他面对的不仅仅是落家和落井下石的凌家，还有银甲卫的猛烈报复，甚至还有乾朝皇室这样的超级势力，届时大乾还有他立足之地吗？凌云不能冲动，至少在没有进入沙谷秘境前，绝对不能吸引如此多的仇恨。

可渺渺之死犹如扎在心头的一根刺，哪怕拔掉也会留下永远都不可能愈合的创伤，怎么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是凌云少爷吗？”一个怯弱的声音突然传来，凌云深陷痛苦不可自拔，丧失最基本的警惕，被人接近都不知道。

这一声询问，犹如晴天霹雳将他炸醒，渺渺的公道必须讨回，前提是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命都丢了何谈报仇？

“我是，你是谁……”虽然接近自己的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他依然找回原有警惕，让自己不至于在悲痛中迷失。

“呜……我是双儿啊，您不认识我了？”女孩突然哭泣说道，等她走出阴影，露出病态的苍白面容，好像身体虚弱到了极致。

落双儿，曾经也是落红英的贴身丫鬟，受落红英指使将凌云骗到栖霞老岭伏击。因为她有七八十岁的老奶奶赡养，凌云没找她的麻烦，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凌云语气冷淡，对于利用渺渺的人没有半点好感。

似乎感觉到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落双儿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两行清泪自脸颊流下，想留又不敢留，想走又不甘心。

除了利用渺渺的事，落双儿与凌云没有任何交集，在落家几乎所有人都是绕着凌云走，更别提落双儿差点死在凌云手上，那么她还敢找上门吗？

“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你知道渺渺是怎么死的？”几乎瞬间，凌云意识到原因，便立刻道歉追问道。

落双儿点点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到现在心中还在剧烈斗争。她从小失去父母，只有八十岁的奶奶，幼小的肩膀承担太多责任，或许她不怕死，但是想到剩下孤苦伶仃的奶奶，心中就满是踌躇。

凌云没有步步紧逼，在大乾身份十分重要，不管给落双儿多少钱，也解决不了落氏家奴的身份，除非落家愿意放人，或者永远生活在人烟罕见的地方，否则她在大乾寸步难行。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不用她讲，都能肯定渺渺的死因不是那么简单，区别在于落双儿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下人。

“不用为难，我不会怪你的，快点回去吧，让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就不好了。”凌云强颜笑道，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复仇之心。

“不，我不怕，凌云少爷，那天我在鹰嘴堐给奶奶挖草药，远远看见小小姐把渺渺打下悬崖……”落双儿激动说道，想到当日情形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