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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出乎他意料,段华熹既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只是沉默。
铁真王更吃惊了,他有些烦躁:“你们中原男人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的契约难道不作数了吗?”
辛云川开口道:“作数。铁真王若不嫌弃,辛某愿意将宁州双手奉上。宁州也是丰饶肥沃的城池,鱼米之乡物产丰富,铁真部的粮食供给便无后顾之忧;另外,宁州亦盛产丝绸,铁真王大概不知道一匹绸缎能换得多少金珠吧。”
铁真王被如此肥沃的诱惑打动了,他开始冷静下来,思忖着宁州换秦州的利益得失,他也看出了辛云川的决心,知道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不会被他的武力所屈服,而他的铁骑没有了辛云川的领导,在地形陌生的异乡并不会占到多少好处,更可怕的是假如谈判失利,辛云川率着旧部在他后方突然咬他一口,前后夹击的情况下,逃出生天的希望十分微薄。他在心里盘算了又盘算,面上却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唉。这一路过来如此曲折,你们的变卦我也习惯了,既然辛将军如此坚定,且等我再回去合计合计吧。”
他叹着气,慢慢走出了营帐。留下了辛云川与段华熹两人。
段华熹回头看他:“你真的要退兵?”
“如果是你呢?如果此刻是宁梦衣被掳去当人质呢?”他不答反问。
宁梦衣这三个名字猛然从别人口中说出,竟是全然的陌生,再没了以前那样的心旌动摇,段华熹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个他从前喜 欢'炫。书。网'过的女子,她是这般娇柔而又软弱,如同一株攀附着大树的菟丝,美则美矣,然则总少了那么一点动人的生气。
辛云川打破了他的回忆:“那就这样吧。我去准备退兵事宜,小齐王,你保重。”
“等等!”段华熹叫住了他的背影,“宁西锦她……”
“现在应该还安全。”辛云川头也不回道。
他们彼此再无话,一个往东而去,一个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从前一起醉卧花丛斗酒买笑的日子,终归是一去不复返了。
后世的史官总致力于探佚这段史书上不曾记载的转折与变故,譬如那位传奇演义中的少将军为何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转而退兵宁州;譬如大兴皇朝最后一代帝王在垂死挣扎的最后关头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位少将军逼退京城;譬如当初一同进退的少将军、小齐王、平南王小世子,又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了兵戎相见的田地。如迷雾一般的谜团中,隐隐约约都共同指向了一个名字:宁西锦。然而史书上关于宁西锦的记载,却只有短短几行字:宁相长女宁西锦,十六认祖,十七离家不知所踪,十八复又见于新帝宫中,后与定国将军辛云川同隐于山林,终无音讯。
驻扎在京城外的起义军退兵了。如同来时一般浩浩荡荡,他们走的时候也掀起了阵阵黄沙,这支由蛮族铁骑、辛家军旧部与小齐王麾下残部共同组成的军队,最终分崩离析了。人们面对着空荡荡的营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起义军确实走了。
蛮族的铁骑在宁州休养了半月,载着无数的粮食绸缎重又回到了草原,他们是思念故土的民族,而大兴皇朝的天空被高楼屋檐割裂得太过逼仄,中原繁琐的服侍与礼仪让他们头疼,他们宁可回到自己广阔的故土上,在息彤大山后的彩霞下煮着羊奶放声高歌。
辛家军的旧部随着辛云川暂时定居在了宁州,这支军队因为严厉的军纪和亲民的平和广受百姓爱戴,不到一月,便有穷苦人家的孩子纷纷投奔。
只有小齐王的旧部,仍在京城外徘徊,像是潜伏于黑暗中的幽灵。
金銮殿中。
白发苍苍的老内侍悄悄地捧上了一碗燕窝粥:“陛下,先歇歇罢。”
皇帝闭了闭眼睛:“逆贼退兵了?”
“是。前几日退的,走得一干二净。蛮族的铁骑回了草原,辛云川退兵到了宁州,至于段华熹……”
“说。”
“是。段华熹仍在京城外徘徊,圣上,是否——”他悄无声息地将手架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罢了。没了辛云川,他那点兵力构不成威胁。”皇帝摇了摇头,而后又道:“传旨下去,让宁相护送宁西锦回宁州。”
“这……没了宁西锦做人质,万一辛云川……”
“送宁西锦回去,他便不会;可若不送宁西锦回去,就要惹怒这头狼了。”
“可……辛云川他擅自把你宁州送给铁真王了,这是叛国之举啊!”
圣上睁开眼睛,疲惫地说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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