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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会重新分配土地,他们可继续租种,按照朝廷规定的租率缴纳田租和田税。
大宁王朝规定的官方田租是十取一,田税是十五税一,要比皇甫芥的田租少一半,而且灾年酌减甚至全免,并且可以用冬天参与修水利和道路等服劳役方式抵减租赋。
租税减少和重新获得土地的希望使农户们欢呼雀跃,纷纷踊跃缴纳当年的田赋。
随着荥阳郡王皇甫芥的土地率先被清查没收,颍川县开始了全面清查,渐渐向许昌郡其他县份波及。
苏翰贞人数不少,他索性发动农民参与土地丈量清理,切身的利益使农民们热情高涨,数以万计的农民参与到这场土地清查的运动中来,渐渐地,豫州土地上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查土地运动。
但这场运动却激怒了远在雍京的大部分皇亲国戚。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太后移宫
太学士子被血腥镇压的事件爆发后,整个雍京的局势都骤然紧张起来,申太后下令对雍京进行高压管制,勒令在京学子归乡,并颁布了禁口令,任何公共场合不准再聚众谈论政事堂制度,违令者将抓入大牢。
雍京的各大酒肆、茶楼都可以看见绣衣卫的身影,他们得到了最大的权力,可以抓捕任何人,一时间,雍京陷入了高压统治的白色恐惧之中,路上行人匆匆,熟人相见,以目示意,不敢交谈。
与此同时,申太后又连下两道命旨意,首先给朝廷官员加薪,无论官吏,皆翻薪一倍,她用加薪的办法来安抚朝官,其次她决定移驾平安宫,这很明显是为了使她加强对朝廷的控制。
在申太后一系列铁腕手段实施下,推行政事堂制度的呼声终于被压制下去,十二月初,申太后正式从华清宫移驾平安宫,朝廷百官,七品以上,皆须太后批准,她非但没有半点让步,反而加强了她的权力,将从前的四品以上官员任命权增大到了七品,实际上就夺走了相国的权力。
又一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从天而降,平安宫申太后的御书房前,申沁玉正站在窗前凝视着漫天飞雪,她伸手接过一片雪花,晶莹洁白的雪花在她手中渐渐融化,将一丝冰凉沁入她的肌肤。
这位三十余岁的铁腕女人只有在这时,眼睛里才露出一丝女人独有的温柔。
她曾经的理想是母仪天下,每天所思所想就是怎么挽住丈夫的心,她做梦也想生下五六个孩子,让这些孩子都围在她身边,她愿做一个贤妻良母。
但丈夫的无情粉碎了她的梦想,自从她四个月的孩子小产后,她的心便渐渐冷了,在华清宫的一个冬天,华清宫内回荡的鼓声使她的心变得坚硬无比,她终于意识到,世间最可靠的不是丈夫,也不是儿子,而是权力。
所以当她丈夫死讯传来之时,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并不是去探望丈夫的遗容,而是去抢夺丈夫的权力。
她成功了,但她却变得越来越寂寞,她是个三十岁的健康女人,正常的生理需要折磨着她的身心,但她也知道,她不能走错半路,否则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大臣们便会以秽乱后宫来掀翻她的地位。
她只能把这种生理需要转变为对权力的摄取,当生理需要被权力锁上时,注定她会更加心硬和冷血。
“太后,人已经带来了。”
雪在她手中融化了,眼中的一丝温柔也随之无影无踪,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冰凉。
“带他进来!”
她转身坐上了御榻,片刻,两名侍卫带着一名小宦官匆匆走进御书房,小宦官跪下磕头,“小奴张德生叩见娘娘。”
小宦官张德生是皇帝皇甫恬书房里的小宦官,是申太后派去‘照顾’皇甫忪的得力心腹。
申太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条,这是张德生所记录的,小皇帝和两位师傅所呆在一起的时间,尽管不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什么,但申太后可以猜到,他们在一起绝不是教授小皇帝学问。
她看了看这张纸条便道:“你提供的消息哀家都知道了,但哀家想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什么,你明白吗?”
小宦官张德生磕了一个头道:“回禀太后,小奴已经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哦?”
申太后一下子坐了起来,注视着他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让你进去了?”
“回禀太后,自从上次太后让小奴留意他们的谈话,小奴便找到一个办法,在皇上的书房里有一个专门放置皇上习字本的柜子,里面放了一半,另一半空着,小奴昨晚下午就躲在里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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