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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瑞却微微地笑了起来,“她有没有过错,又该不该评说,你该跟文家的少爷小姐说去。至于我,算哪门子的骨肉血亲呢,她派人杀我的时候,就说不上血浓于水了啊。要说原谅,你是穆家出来的,杏枝也是,你应该还记得她吧?这些银子,足够你们买个大宅,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人不要贪得无厌,什么都想要。自己对别人什么样,就该想到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问秋听他决绝至此,知道没法再求,只得哭个不听。穆奇姝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看到白云瑞凛冽微笑的样子,却突然有些清醒明白过来,放下怀中那孩子,三步两步冲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脸上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五哥,五哥你来看我了,我一直都在想你啊。”
她形容枯槁,容颜憔悴,却笑得像个少女一样,声音沙哑,却满是柔情,让人毛骨悚然。问秋见她这样,哭得泣不成声,“小姐,小姐——”白云瑞轻叹一声,还是拉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再没犹豫。
白云生在前面的路口等他,见他过来,忙牵着马过来问:“银子给她了?”
“嗯。”
“给了就好。有这笔银子,她们能过得好些。你要不放心,过段日子我派人过来瞧瞧。”
“不用。尽了这份心,以后就是路人了,没什么放不下的。”白云瑞好像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瞬间轻松了很多,翻身跃上马背,“大哥,快走吧,看谁跑得快,能回家陪大娘一起用饭。”
“哈哈,你既叫我大哥,自然是追不上我的。”
“那就试试。”
两人你追我赶地回到金华,离用饭的时辰还早,家里的管家一见着他们,笑得见牙不见眼,“二位少爷回来了。二爷和展爷来了,说你们也快到了,把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正催促着置办酒席呢。哎,小少爷,你慢点儿跑啊。”
“禄伯,让他去吧,二叔和展叔来了,他哪还有功夫在这儿听你絮叨。”
“是,是,二爷和展爷可有日子没回来了。”
白云瑞这辈子从没过过这么快活的日子。跟他以前在山上期盼的一样,住在一个温暖的家里,有他在意和在意他的家人。日日随着父亲和大哥一起去看金华各色风景,回到家就有白夫人吩咐备好的饭菜,里面总有几样是他爱吃的,若是早起,就能见到展昭和白玉堂在院里比剑。剑法还是跟他以前见过的那样,剑招妙极,却带着绵软,瞧着柔情蜜意的。白玉堂还是经常训他,动辄就嚷着要把他送回山上去。每到这时,大娘就说:“你敢?家里你要不愿意待,就自己回开封去,别想把我云瑞赶走。”爹爹也笑话他说:“以前就这样,整日嚷着要送云瑞回常州,现在还是这一招,十几年也不变个花样。”白玉堂就生气地拔剑,“呔!哪来的臭猫敢胡扯,快来与我斗上三百个回合。”然后家里就只剩下笑声和打斗声。
其实白玉堂说的次数虽多,白云瑞却从没去过常州。小的时候没机会,大了又一直在山上,这次破了京里的案子,皇上给了展昭和白玉堂两月的假,一家三口在金华住了几日后便启程前往常州。展家在常州已没什么人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老仆展忠照看着。
展家的产业比不得金华白家和陷空岛,老宅后面的大片荷塘却当真是好的,瞧着煞是喜人。他们到的时候,又正是这荷塘里的好时节。三人到家里搁下行李,当天下午就到了荷塘里。展忠的儿子展老二给他们弄来了两艘小舟,三人却偏挤在一艘上,荡在荷叶之间喝酒吃莲子。
展昭见白玉堂捧着酒坛子不肯撒手,白云瑞一直闹着抢却抢不过他,伸手摘了一枝荷叶下来,拿在手中轻轻一拢,抄过酒坛就往大大的荷叶上倒。白玉堂急得来抢,“哎哎哎,干嘛你?浪费啊?”
展昭不理他,笑着把叶茎塞到白云瑞嘴里,“别跟你爹抢了,爹爹给你尝尝好酒。”说着在叶心轻轻一戳,美酒顺着荷叶的茎管流入口中,白云瑞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喜,三口两口就把荷叶上的酒喝了个精光,“爹爹,好喝,再来一点儿。”
“好喝吧?”
“好喝。酒里搀着莲香,还清清凉凉的,真好喝,爹爹再给我倒点儿。”
白玉堂见白云瑞赞不绝口,更是抱着酒坛子不给了,气哼哼地说:“臭猫,这什么喝法?我跟你喝过那么多回酒,怎不见你给我弄一次尝尝。”
展昭笑着又摘了一枝荷下来,把荷茎末端递给白玉堂,这才顺利地从白玉堂手里拿过了酒坛,“这叫‘碧筒饮’,我也是前几年到齐州济南去出公差时才见到的。据当地人说,这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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