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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大病初愈,不宜进太多的食物,你们别吃不饱饿坏了。”我们忙说饱了,皇太后才命撤膳。
皇后见皇太后的宫女可人半跪在榻子上打络子,过去坐到她身边,问:“打这个半大不小的要做什么?”可人忙立起身说:“老佛爷前儿得了一块玉牌子,偏上面没有眼儿,就让奴婢打个络子装起来,挂到墙上。”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永琰写字,见字迹工整,苍劲有力。清朝家法相承,极重视对皇子的教育。清朝的皇太子由诸皇子中密定。皇太极的皇八子、顺治的皇八子、乾隆的皇二子、皇七子都是在嘱意立为太子后而早夭。只有康熙的皇二子成人,也落得两次被废的下场,大清能够登上皇帝宝座的无一不是由先皇密定。
皇子、皇孙年满六岁一律入尚书房读书,所选师傅一律为学识一流的京堂、翰林,不仅教授经史策问、诗赋古文,还简选满蒙大臣和一等侍卫教受国语(满语)及骑射。乾隆曾郑重告诫各位皇子的师傅说:“皇子年纪虽幼,但陶淑涵养之功必自幼龄始。卿等可殚心教导之;倘不率教,卿等不妨过于严厉。从来设教之道严有益而宽多损,将来皇子成长自知之也。
乾隆对永琰比诸皇子更严厉,未满六岁就让他去上学。永琰上学后,被我接回宫里照顾,每日不交五鼓就要起床上学,比皇帝上朝还早。黑暗中残睡未醒,已听到永琰上学开门声,我急忙坐起身,见太监们挑着白纱灯逶迤出了宫。我披衣出了门,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一点白光,心里很难受,他未满六岁,就要开始他人生艰难的求学生涯,总觉得现代的孩子学业重,比起大清皇子又要幸福得多。每次都在永琰起身后,我目送他上学,在他面前,甚至连他的吃穿用度我都很少过问,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对他少有笑脸,有的只是严厉与苛责。
我恍恍惚惚回想着对永琰的一幕幕,一低头,见永琰抬起头来对我温和一笑,眉目间顾盼生辉,一派大家公子的风度,我将他环抱胸前,摸着他清秀粉嫩的脸蛋,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歉疚,他是我的儿子,理应得到的母爱,却让我吝啬地藏了起来,我握了握他的手说:“手这么小,能握住笔吗?”永琰偎依在我的胸前说:“皇阿玛的手也小,倒能撑起天下。”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小小年纪何以有如此高的心性?竟敢自比乾隆。看来乾隆日后立他为储,也许有他的道理。正好乾隆一脚迈进来,先给皇太后见礼,紧接着屋里的人又给他见礼,他走过来摸了摸永琰的头说:“想不到十五阿哥倒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
那拉氏冷笑着插了一句嘴说:“臣妾就不信这么丁点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皇上不是早有打算,这也正合了皇上和令主子的意。”
我一直疏远永琰就是从心里不喜欢由他继成皇位,大清末年的满目疮痍,给中国带来多少不可弥补的遗憾,一直是我心里挥不去的阴影。
皇后对我的诋毁,让我很寒心,我走到乾隆跟前跪倒说:“臣妾请皇上谕旨,密定之太子,唯永琰不行。”
乾隆扶起我,拉着我的手说:“如果永琰当真德才兼备,朕不会因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使大清错失贤君。”他走到皇太后身边坐下,冷着脸对皇后说:“朕遵循皇太后懿旨立你为后,给了你大清女子无上的殊荣,你也该满足了,不要在这儿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皇后正在帮可人打络子,刚挽了一个花,听乾隆一说,生气地一把把络子扯碎,扔到地上说:“皇上这会儿后悔还来得及,立即拟旨废了臣妾,别把谁都当成傻子,与其当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还不如日后靠自己的儿子登上后位来得稳当。”
皇太后靠在软榻上,本来身子就虚,这会儿气得脸色煞白说:“那拉氏,你的意思是我当初不该立你为后,是我和皇帝母子合起伙来欺负你。”说几句话,喘了半天,可人急忙过去扶太后躺下,太后推开她,拿起被愤愤地盖到身上,脸色阴沉的怕人。
皇后急忙跪到皇太后身前说:“老佛爷处处为臣妾好,哪会欺侮臣妾?”皇后一扫往日的从容淡定,她精美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身子竟有些发抖说:“臣妾本该知足,如果不是老佛爷极力推举,这个后位对臣妾来说也是镜花水月!”
皇太后紧绷的脸松驰开说:“既然知道来之不易,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会儿闹什么?”
皇后伏到地上,半晌抬起头来,她拭了拭眼睛说:“臣妾虽无非分之想,奈何人心都是肉长的,臣妾不甘心,名为皇后,却要臣服一个贱婢之下。七阿哥过世后,皇上就绝了立嫡为储的心思,还特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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