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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乾隆闹了一阵子,他拉着我的手:“少废话了,跟朕去看看那天差点害死你的太监,朕要亲自提审他。”我隐隐约约觉得那太监与我一我仇二无怨,何必害我,背后必有主使之人,主使他害我的人,一定与乾隆是很亲密的人,或者是他的妃嫔,或者是他的至亲,不想让他因我而为难。我犹豫了一会儿,劝他:“我又没什么事,何必非去较这个真,如果是和亲王害我,你当如何?”
乾隆沉思了一下:“人命关天,即使和亲王想草菅人命,朕也不饶。”我苦笑了一下:“不饶又如何,杀了他,还是流放他,不论是谁想害我,都是因为我受宠,或者是妃嫔,或者是皇亲国戚,皇上,真要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动一发而牵全身,我不想让前朝,甚至整个后宫都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乾隆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太后的声音:“好。”乾隆和我回过身,见太后由宫女扶着走进来,太后穿了件石青色的狐皮袍子,解下风帽,袍子上沾着雪,我和乾隆忙过去给太后磕头,太后先扶起我,然后才是乾隆,她拉着我的手,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令嫔真是明大理之人,小小年纪,难怪你有如此心胸。皇帝,有些事当真追究起来,到骑虎难下的地步,要收回成命也难了。”
乾隆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我:“可是有一次难保第二次,放虎归山必要伤人。”
太后说:“如果令嫔大度放了他一次,还不知悔改,再害人的话,就是自取死路了。”正说话间,小顺子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先给太后磕头,然后走到乾隆面前,低声说:“万岁爷,害令主子的小胜子咬舌自尽了。”乾隆一愣,皱起双眉看向我,我向他微微一笑,小顺子说:“刚刚内务府大牢里发现了尸体,忙着派人禀报万岁爷,请万岁爷示下。”
乾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内务府斟酌将他埋了,另张榜公布天下,说他企图谋害皇妃,被杖毙。”乾隆笑了笑,拉着太后坐到炕上:“现在死无对症,朕就是想追究也没地方下手了。”他伸手拂了拂太后身上的雪:“外面下雪了?皇额娘再有什么话,让人传个话,朕过去,大雪天还劳皇额娘亲自跑一趟,儿子真是愧疚。”
皇太后握住乾隆的手:“大小金川的事,够你头疼的,当娘不疼儿子,谁疼,讷亲的事老五也跟我说了,额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讷亲犯了法,额娘求情,赶明儿别人犯罪又有谁求情,你放心,朝廷的事你做主,额娘绝不多言。”
正文 203
乾隆留皇太后在武陵春色用膳,让我亲自下厨做了四个菜,都是家常小菜,皇太后吃得很尽性,临走高兴,赏了我五个金锞子,每个都有五十两重。
送走皇太后,乾隆刚要安歇,吴书来在廊下说道:“万岁爷,讷亲、张广泗已进京,解往刑部大牢。”乾隆一听坐起来,穿上衣服,边系扣子边向外走去:“朕以为还得两天,这么快就到了。吴书来,赶紧召刘统勋觐见。”我也跟着爬起来:“这里离京城还有一段时间,刘大人即使马上过来,还得一个时辰,皇上不用着急。”
乾隆急匆匆向外走去:“朕还有些公文要看,本想偷个懒明儿再看,那些公文都是御史们弹颏他们的,既然他们到了,就不能拖了。刘统勋执掌刑部,该听听他的意见。”我叫住他,把挂墙下的貂皮斗篷帮他穿上,系好风帽,他抱了抱我,在我前额亲了一下,转身走了。
乾隆审问张广泗的当晚没有回圆明园,而是宿在养心殿,第二天,从太监口中得知,张广泗拒不认罪,还以功臣自居,说讷亲与岳钟琪公报私仇,气得乾隆大发雷霆,问他以士兵为前驱,损兵折将,算不算一过,自己筑堡固守、坚壁自保,久无进展算不算一过,乾隆不管张广泗是否认罪,最后以失误军机罪判张广泗斩刑。
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乾隆册封我为令妃,算算进宫已经九年整,从一个杂役宫女成为皇妃,对我来说仿佛做梦一样。册封大礼过后,我将金册、金绶与嫔的金册一同收好。一同册封的还有嘉妃,晋为贵妃,舒嫔晋为舒妃,婉贵人为婉嫔,册封之礼较第一次相比,也冷清多了。
自从乾隆九年以来,皇后富察氏每年春季都要举行一次亲蚕大典,我参加过两次,一次是乾隆十一年,皇后因为有孕在身,由娴贵妃代为行礼,第二次是乾隆十二年三月由皇后亲行的,这是清朝入关以来,唯一一个由女人主持的大典,是乾隆有意彰显孝贤皇后威仪及气派。而到了乾隆十四年亲蚕礼,礼部请旨由那拉皇贵妃主持,乾隆下旨说亲蚕礼必须由皇后主持,皇后在世可以由皇后指派妃嫔代为主持,皇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