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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民脂,送上来的礼物都比皇宫里的贵重精美,这些年他们独霸一方,也不知道发了多少昧心财,瞒了朝廷多少事!”玄烨狠狠的把礼单摔在桌子上,气的跳脚,在展颜面前再也保持不了高深莫测的君主形象。
展颜随手拿起礼单,上面写着:古铜鼎两座、玉鼎四座、端砚十八方、玉马一匹(高一尺二寸,长四尺)、玉珊瑚两株(高三十六寸)、珍珠手串六十八串、白玉观音一尊(高一尺二寸)、汉玉寿星一尊(高一尺三寸)、古玩字画若干、精美绸缎若干,最后还有白银三十万两。
“吴三桂挺有钱的嘛。”展颜捏着礼单,饶有兴致的说。
玄烨咬牙切齿:“他是很有钱,就是多一分业不肯往国库里添!云贵两省都在他管辖之下,每年的赋税也没有三十万两,他送份礼就这么贵重,完全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展颜听着玄烨发牢骚,一句话也不劝,玄烨一个人唱了一会儿独角戏,自己讪讪的住了口,展颜勾勾唇角,问:“你这么做,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吧?”
“没有,吴三桂狂妄自大,在云南圈占民田,广征关市,榷盐井,开矿鼓铸,垄断其利,专职云南十余年,私练兵马,暗储硝璜等禁物,所辖兵马定额只有不足两万人,实际上却有五万有余,以为自己可以永驻云南,这次我准了尚可喜的疏请,同时让他们上京谢恩,尚可喜这个老狐狸担心我扣住他们不放,提出要带精兵一万护送,我故作为难的同意了,但不允许那一万精兵入城,只能在城外驻扎,才安下几个老狐狸的心。”玄烨轻轻吐了口气,他这皇帝当得真是憋屈,朝政到现在还有议政大臣们指手画脚,三藩就像是心头的一根刺,蒙古也在北边虎视眈眈,清廷强大,他们就是附属是盟友,清廷一旦软弱,最先动乱的就是他们,这些大事如鲠在喉,本就让玄烨不能安寝,**那些女人也不消停,前几天马佳氏“误食”寒凉之物,差点小产,玄烨下严令彻查,最后揪出一个嫔,直接被赐死,所有服侍之人打入下五旗辛者库,宫里再也没看到过他们的身影,一番严打之后,宫内各人虽仍使手段争宠,敢打龙裔主意之人却少了很多。
“其实他们狂妄自大也未尝没有好处,适当的示弱能迷惑对手,积蓄实力找准时机,不出手则已,出手必要一击而中。毛伟人的战争论你比我学的深刻。”
玄烨苦笑:“话是这么说,就是这憋屈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吴三桂养军队的钱还是我拨给他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什么意思?他养军队为什么要你拨钱?”展颜挑眉。
“每年发给云贵两省官员的俸禄多达九百多万两,他们交上来的税银仅有两百多万,这不是明摆着拿我当冤大头么,也亏原版的不计较。”
“你不会找他们哭穷吗?”展颜终于忍不住翻个白眼,“吴应熊现在就在京城住着,把他宣过来,就说库里没钱了,他老爸的俸禄不够,让他给你想想办法,只要许他们用驻云南,砸锅卖铁他们都乐意,还愁不给你送银子?”
“对呀,”玄烨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若想取之,必先予之,吴三桂既想要云南,我就把云南给他,不过,给他这么大一个馅饼,他总要对我有所表示才行。啧啧,颜儿,论起阴险狡诈来,我不如你远矣!”
展颜摇摇头:“帮你出主意,你倒编排起我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玄烨也笑起来:“幸亏有你,不然我真要烦死了。”
“少耍贫嘴。……对了,这个月多宣你那个张贵人两次,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该另眼相看些的。”展颜淡淡下了命令。
对展颜的话,玄烨无条件执行,无需探究原因,只要展颜希望,他可以做任何事,当下点头应下,随后连续三天让张贵人侍寝,把宫里一干人等嫉妒的眼都绿了,看张贵人的眼神,冰冷的能冻死人,而那些份位比张贵人高的女人,则开始若有似无的找张贵人麻烦,她宫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而张贵人还在洋洋得意,不知道玄烨对她的宠幸越多,她在**的日子就越难过。
暂且把这些目光短浅的女人放一边,单说玄烨某天把吴应熊宣进宫,君臣两人一坐一站,吴应熊给玄烨请过安,玄烨就开始冲他灌迷魂汤,把他父亲吴三桂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是朝廷的支柱,爱新觉罗家的功臣,没有他就没有大清王朝的今天,吴应熊虽已年近不惑,却是纨绔子弟一名,虽有些聪明机智,谋略方面却一无所成,被玄烨几句话捧的不辩东西南北,得意之色现与面上,口内称“不敢”,心里的尾巴早就翘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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