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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楚王曰:「寡人得立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尝闻身治而国乱者也,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故本任于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善。」故老子曰:「修之身,其德乃真也。」
桓公读书于堂,轮扁斫轮于堂下。释其椎凿,而问桓公曰:「君之所读者,何书也?」桓公曰:「圣人之书。」轮扁曰:「其人焉在?」桓公曰:「已死矣。」轮扁曰:「是直圣人之糟粕耳。」桓公曰悖然作色而怒曰:「寡人读书,工人焉得而讥之哉!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然。有说。臣试以臣之斫轮语之。大疾则苦而不入,大徐则甘而不固,不甘不苦,应于手,厌于心,而可以至妙者,臣不能以教臣之子,而臣之子亦不能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老而为轮。今圣人之所言者,亦以怀其实,穷而死,独其糟粕在耳。」故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昔者,司城子罕相宋,谓宋君曰:「夫国家之安危,百姓之治乱,在君行赏罚。夫爵赏赐予,民之所好也,君自行之;杀戮刑罚,民之所怨也,臣请当之。」宋君曰:「善。寡人当其美,子受其怨。寡人自知不为诸侯笑矣。」国人皆知杀戮之专,制在子罕也,大臣亲之,百姓畏之,居不至期年,子罕遂却宋君而专其政。故老子曰:「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王寿负书而行,见徐冯于周,徐冯曰:「事者,应变而动,变生于时,故知时者无常行。书者,言之所出也。言出于知者,知者藏书。」于是王寿乃焚书而舞之。故老子曰:「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令尹子佩请饮庄王。庄王许诺。子佩疏揖,北面立于殿下。曰:「昔者君王许之,今不果往。意者臣有罪乎?」庄王曰:「吾闻子具于强台。强台者,南望料山,以临方皇,左江而右淮,其乐忘死,若吾薄德之人,不可以当此乐也。恐留而不能反。」故老子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乱。」
晋公子重耳出亡,过曹,无礼焉。厘负羁之妻谓厘负羁曰:「君无礼于晋公子,吾观其从者,皆贤人也。若以相夫子反晋国,必伐曹,子何不先加德焉?」厘负羁遗之壶馂,而加璧焉。重耳受其饭而反其璧。及其反国,起师伐曹,克之。令三军无入厘负羁之里。故老子曰:「曲则全,枉则正。」
越王勾践与吴战而不胜,国破身亡,困于会稽。忿心张胆,气如涌泉,选练甲卒,赴火若灭。然而请身为臣,妻为妾,亲执戈,为吴兵先马走,果禽之于干遂。故老子曰:「柔之胜刚也,弱之胜强也,天下莫不知,而莫之能行。」越王亲之,故霸中国。
赵简子死,未葬,中牟入齐。已葬五日,襄子起兵攻围之。未合而城自坏者数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军吏谏曰:「君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是天助我,何故去之?」襄子曰:「吾闻之叔向曰:『君子不乘人于利,不迫人于险。』使之治城,城治而后攻之。」中牟闻其义,乃请降。故老子曰:「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秦穆公谓伯乐曰:「子之年长矣。子姓有可使求马者乎?」对曰:「良马者,可以形容筋骨相也。相天下之马者,若灭若失,若亡其一。若此马者,绝尘弭辙。臣之子皆下材也,可告以良马,而不可告以天下之马。臣有所与供儋缠采薪者九方九堙,此其于马,非臣之下也。请见之。」穆公见之,使之求马。三月而反报曰:「已得马矣。在于沙丘。」穆公曰:「何马也?」对曰:「牡而黄。」使人往取之,牝而骊。穆公不说。召伯乐而问之曰:「败矣。子之所使求者。毛物、牝牡弗能知,又何马之能知?」伯乐喟然大息曰:「一至此乎!是乃其所以千万臣而无数者也。若堙之所观者,天机也。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而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彼之所相者,乃有贵乎马者!」马至,而果千里之马。故老子曰:「大直若屈,大巧若拙。」
吴起为楚令尹,适魏。问屈宜若曰:「王不知起之不肖,而以为令尹。先生试观起之为人也。」屈子曰:「将奈何?」吴起曰:「将衰楚国之爵,而平其制禄;损其有余,而绥其不足;砥砺甲兵,时争利于天下。」屈子曰:「宜若闻之,昔善治国家者,不变其故,不易其常。今子将衰楚国之爵,而平其制禄;损其有余,而绥其不足;是变其故,易其常也。行之者不利。宜若闻之曰:『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争者人之所本也。』今子阴谋逆德,好用凶器,始人之所本,逆之至也。且子用鲁兵,不宜得志于齐,而行志焉;子用魏兵,不宜得志于秦,而得志焉。宜若闻之,非祸人不能成祸。吾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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