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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对你满心愧疚,还以为是我坏了你纯真、令你痴心错付——原来说来说去,都不过是我太自以为是,我果然还是太不了解你们这个世界,甚至这个江湖的人,原来为达目的,真的可以全不拿人当人——”
“孙青山!”燕朝红想出言辩解。
我条件反射,反手又给他一耳光,“今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话,因为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会再听进耳里,对我来说,你讲每一个字,都不过是下巴连着嘴巴在一开一合做运动——毫无意义!!”
说完我第三次抬手,我想我是够了,事不过三,好歹要给这个杀手排行榜第二名的断刀留点面子,毕竟我已经和他无瓜无葛,做过线就太不明智了。
因此我收手,转回头。
抬起视线。
是太过默契吗,根本连焦距都不必调,第一眼看见的,必定是站在原地看我的野人。
周身有一种萧索,不近不远就给人这样一种感觉,而黑色果然不适合他,只将极度消瘦的一个人衬托得更为压抑。
此刻毫无障碍的对视,他眉心要皱不皱,谈不上表情……令我想起某一个月明星稀之夜,他找上门,弓着身子坐在掌灯的桌边,然后环抱我的包,也是像这样,四目相对,看我与燕朝红缠绵悱恻地走进门。
那时我真的很愧疚,也心痛了,我不想看到他接近茫然的反应,很多时候两个人,如果真的够靠近,便连感觉都可以不分彼此,我以为我了解他,如果他不开心,我会与他感同身受……
只是我错了,燕朝红说对了,我真的不了解他。
不是不够,而是从头到尾都不了解。
野人慢慢向我走近,我还以为一向只有我先迈出脚、先迫不及待向他奔去,曾经我所以为的很多东西,我应该对他好些,我应该感激他牢牢抓住我,我庆幸他没有放开我,所以我也要再不迟疑牢牢握紧他,或许都是错的,都只是假象……
野人在我面前站定,神情中有一种完全无法隐藏的伤恸,布满细小伤痕的脸,看起来却偏偏是欺骗人视觉的白皙,他尽量自如地朝我微笑,让我知道,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错,一切都没有改变,他始终是武林盟主邵颜阖。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野人。
像他不再规避我的视线,他可以极为平静地与我对视,深棕色的瞳孔,圆得像可以达到人类所能拥有的极致,并且,他也能够像众多武林高手那样藏匿自己的锋芒,平常人很难做到的令自己内敛,他做起来得心应手。
他静静看我,平静得有点可怕,原来别人传出他那么骇人听闻的身世背景,他也可以不在乎。
以前我可以说他只在乎我,现在却只能说,其实他也有他的理由,很多事都是情非得已,在他心里,我一如既往重要,从来都不必怀疑。
但事实很残酷,胸口里有一种闷痛作不了假,像重感冒时无法呼吸,张着嘴做所有事,尽力扩张肺活量,却仍感觉要被人活埋。
恍惚间想到一句更为脑抽的话:Iloveyou;butyouhurtme。
我想笑。
毕竟无论真相究竟为何,他可以做到让我全然忘记他,我同样需要时间说服自己不必去在乎。
此刻两人面对面,野人已经不再看我,垂着眼,神色也越来越不自然,突然间我去握他的手,却被他吓得躲开。
我就真的笑了,是不是有些事情再次反转了,明明做错事的不是我啊,该是他来握我的手,而我咬他一口甩开他,再对他拳打脚踢一通发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又是我错了,又要是我,想尽办法哄回他。
我现在有一个特美好的幻想,即便他骗了我,索性就骗得彻底一点,失忆是假的,失声可不可以也是假的,我希望他说话,我还是希望他好。
不要像个哑巴又像个傻瓜,连开口辩解都做不到。
“你可以说话吗,”我问他,“你可以出声吗?”
避开我的手垂在身侧,他慢慢握拳,微微动了嘴唇,却又摇头。
我失望,不过也松了口气。
这四周围一众看热闹的高人啊,他们的目的到底不过如此,无论燕朝红、神捕、还是南宫公子,那么不辞辛劳向我控诉野人的罪行,重案当前,自己个个位高权重、又贵人事忙,却偏偏由得我与野人谈情、生误会,他们的目的其实也只有一个,就是将我当成野人的死穴,让我审判他。
我却还没有那么理智尽失,即便有误会,即便可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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